我抬起头贴近他的面孔,“刚刚特意问过范施的?”
顾修别开脸看向一边,“...我就是顺便问问,还有啊,今天....”
我掰过他的脸吻上去,“今天的5-羟色胺。”
我纠结着用词,觉得是不是应该表示我和他已经毫无瓜葛了,又想说他其实也很可怜,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谈完了。”
“他很可怜,”顾修说了我想的话。
我抬头看他。
“...嗯,”他看向我,嘴唇脆弱地张合着,像是在考虑这辈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似的——在我成为彻底的有夫之妇之前。
他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我走了。”我转过头离开。
一时间沉默下来。
还是他再次打破了安静的古怪气氛,“那么,婚礼请叫上我。”
他不是个纠缠的人,大概是大多数男人擅长的。
结束了。如梦魇一般的——“你慕残吧?”
他大概又因为我这句话发愣,因为那句喜欢,我看向他,他的断臂轻轻颤抖着。
“对不起....”他说。
“错过了的人都很可怜,但当时不珍惜的人又很可恨啊,”他把手搭在我膝盖上,“再回头的时候,谁能保证对方还一定在等着呢?所以爱了却逃避是活该,后知后觉的喜欢也只能认命。”
“真好,”我挪了挪位置,又靠在他胸前,“生意经学得不错。”
“什么生意经!”他掐了我一下,“这是我刚刚...”
确确实实地放下了这段感情。
“谈完了?”顾修坐在车里等我。
“嗯,”我坐进去靠在他肩膀上,瘦削的人已经被我养出一些肉了。
我看向他,还是说了一句,“你会找到合适的人的。”
“...嗯。”他勾起一个苦笑,舌头顶了顶腮。
“那我先走了。”再待下去对我们都是折磨。
“嗯,”我看着他的断臂,其实有点心疼,却只属于平常关系的心疼,“...你怎么没带义肢?”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说,回答得很利索。
我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他,喜欢这事是没法说补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