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有点。

我没离开，固定住他的轮椅吻了一下他的小腿，

“你怎么不信呢？”

他在我吻的时候又颤抖了一下，然后整个安静下来。

“我硕士和博士都是跳级毕业，我研究一下你的愈合情况，应该能医好，”我蹲下身，触上他有些畸形的左腿。

手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是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触摸。

“不好意思，没有事先告诉你。”我及时道歉。

“我和顾以安已经是过去了，我只是表面答应他。”　我解释道，到墙边捡起杯子的碎片放在垃圾桶，“你不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让我怎么信你？”他的语气又恢复冷漠，跟刚刚的暴躁也没什么两样。

“我可以帮你把腿医好。”我向来说不出太好听的话，在那段感情之后就更是这样。

“顾先生，你工作辛苦了。”我把咖啡端在他面前的桌上。

“你在里面下了药吗？”他抬眼看我，灯光打在他的颧骨上，显得整张脸更加瘦削。

像是刀雕刻的硬朗线条，却又带着奇怪的悲戚感。

装出傲慢暴躁得让人觉得难受的样子，可其实是因残疾而自卑到懦弱胆怯的地步。

有点心疼了。

怎么办？

“你是从小腿这里骨折，平时走路觉得膝盖更不舒服，还是脚踝更不舒服？”我折上他的裤子，畸形过细的小腿就这样暴露在我眼前。

“滚！走开！”顾修突然发起脾气，拿起手边的拐杖丢在玻璃柜上制造出声响，然后喘着粗气，“我叫你滚啊！没听到吗？！”

“我说我对你没恶意，”

尽管我很想和顾修靠近，却说不出浪漫的话。

不过他这样的人，应该也会实际一点吧。

“怎么医好？”他脸上带着调笑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那么多医生都没医好。”

“没有。”我回答，“顾先生还是不相信我？”

“你怎么还叫我顾先生？嗯？”他把杯子打翻，滴滴答答的咖啡顺着留在黑色的地毯上，染成了一片褐色污渍，杯子也被他丢出去砸在墙上，“你该叫我舅舅吧？”

这句话和咖啡杯碎地的声音一同响起，不过我还是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