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
连门口的媳妇儿都听清楚了。
“刘昆。”微凉干净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除了历平所有人看过去，就见虞奈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面色淡淡，一双如猫般的魅眸平平扫过去。
“……”
这要是能实现就是个奇迹。
历平虚弱地咳嗽，带着愤怒不解低声问：“你老大是谁？”
同桌疑惑，“咱们这儿哪来的小学弟？”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连忙对虞奈说：“该不会是一直看你的那个小男生吧？”
砰得一声，历平脑袋被砸在洗拖把的水池壁，震的头嗡嗡直响。
操！
他做得“隐秘”，不过每次“恰巧”都被身旁的校草看清。
终于校草开了口：“需要我扶你吗？”
历平暗里一笑，就等你这句话。
“你蹲在教室门口就是为了送眼镜？”
小男生轻轻点头。
虞奈面色微复杂，心情生出一丝异样，好似想反驳他不对，又好似不满足仅仅于此。
同桌眨眨眼，心想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忙说：“这也太不坚定了吧，还是班长最好。”
后排同学上厕所回来，嘀咕埋怨道：“真是撒尿都不让人好好撒。”
“怎么？”
课余十分钟即将过去，虞奈也没什么耐心和陌生人废话，转身就想走。
细弱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学长……”
虞奈回头，小男生双手拖着一副无框眼镜奉上，举止几乎虔诚。
空气安静几秒，才缓缓响起虞奈的声音：“不用谢。”
历平微疑惑，这时虞奈已然走近，擦肩而过，也就没瞧见对方敛眸前的光华。
校草有洁癖，毫不客气当着面清洗手指，严格遵照十步洗手法，看得历平心中好笑又觉得他可爱。
历平想起校草详介中有一项提到他酷爱弹琴，钢琴或者小提琴等等都会，是名副其实的音乐小王子。
他不由想起前世媳妇儿击筑时的风采，还有红嫩骚屄内流出的涓涓淫水，刷洗琴弦的诱人场景。
历平心驰荡漾，下意识去握住那只手。
刘昆等人如得大赦令，赶忙脚底抹油跑了。厕所里只剩下了历平和虞奈。
历平靠在墙壁，刘海遮盖住半张脸，因为不能崩人设缘故，他只能透过发帘缝隙悄么声瞄一眼眼前的可心媳妇儿。
“你还好吗？”
刘昆僵着脸：“虞，虞哥。”
虞奈抬眸：“是蒋高明让你来找他麻烦的？”
“不不不，不是蒋哥。”
虞奈冷冷抬头。
同桌瞬间卡壳，讪讪一笑：“嗐，我就随便说说，你看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我不在意，但是如果话传到蒋高明的耳朵里……”虞奈状似随意一说，笔还在数学大题下写了一个解字。
即使那眼底毫无情绪，刘昆也抖了一下，他们这些“内部人员”知晓，校草不像表面上那么弱不经风，实际上很能打，他之前输过一次后彻底服气。
所以老大在吩咐办事时，嘱托要格外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被发现。
但是现在……
刘昆怪笑一声，对两旁的兄弟说：“这小子还真是不知死活，连事儿都没打听清楚的就敢乱动心思，呵呵。”
他蹲下身，用力拍了两下历平隐隐苍白的脸，说：“老子是老大就是高三（1）班蒋高明，听清楚了么？”
历平缓缓勾唇。
历平绷紧了想要回手的胳膊，软在地上，接着腰际又是一阵剧痛，被被狠狠踢了一脚。
“嘿小逼崽子！还敢看我们老大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昆同样是体育生，每日训练练就一身鼓鼓的肌肉，自然对付弱鸡一样的人不在话下，他攥住历平额前短发，强迫脸朝着自己：“老子警告你，少他妈瞎看，不该想的人别想，不然老子就把你眼睛挖了放在你桌子上替你上课。”
“还能怎么，就5班那个刘昆呗，带两人把一小学弟堵在厕所要钱，不给就压着喝马桶水，啧啧啧……”
同桌一听，“啊？他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老跟人要啊？”
“就喜欢欺负人呗。我看到小学弟也是够倒霉的，特惨，脸都白了。”
他早就瞄准了媳妇儿某处身体弱点，只待对方主动送上门，然后……
虞奈忽然腿一软，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衣袖，接着，连带“走不稳”的历平一同摔到在地。
历平未免效果不佳，又“无意”触碰到敏感点，身下校草骤然一娇喘，他便顺势堵住了对方的唇。
他下意识压制住乱七八糟的情绪，道：“谢谢你。”
虞奈正因此也无法像之前对小男生的伤处视而不见扭头离开，他道：“能走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历平继续压着嗓音小声说：“……能走。”他用手撑着墙壁，缓缓往前挪，看似走得像平常人，实际上两步一咬牙，三步一蹙眉。
但好似一瞬错觉，再看时，小男主微抬头，黑深的眼窝藏在碎发后，声音乖巧又小心：“学长的眼镜。”
虞奈神情微顿，想起周六在北锦公园骑自行车摔了一跤，自后就找不到眼镜，那天他还是蹚车回来的。
原来是被学弟捡到了。
“这次事件因我而起，两相抵过，我就不记你的名字了。记得以后别再来高年级楼层。”
虞奈看向镜台中贴紧墙壁的小男生。
小男生没有回答，似乎很紧张，局促地捏住衣角，想看过来又不敢看的样子。
触感温凉。
直到手心的手指挣动抗议，历平蓦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对于媳妇儿只是个陌生人，只好借力撑起身体，悻悻松开。
“谢谢你。”
历平：还成，就是肾虚。
刘昆这个王八羔子专往腰部踢，踢得他两侧一颤一颤，直担心以后的性福生活质量会不会就此降低。
一只手忽然出现眼前，根节分明，如秀竹般净白，指甲修剪圆润，一看便知是精心护养。
“那就是你们自作主张欺负学弟？”虞奈扫向刘昆背后的两人，两人一点不敢吱声。
“这个……”刘昆面露迟疑，他不想担这事儿，要知道一旦承认今天这门就别想出了，不光如此还得扣学分、找老师、告家长，最要命的就是告家长。
虞奈见此心中有了数，冷下声：“滚。”
然而谁都知道班长武力值爆表，而且最听校草的话。
同桌心底一怵：“好嘛好嘛，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哎，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