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喝酒，烈酒更是，所以本不易醉。

但那一天，当莫群站上去的时候，拿起电吉他的时候，酒吧的灯一下子暗下来。

我的眼睛突然就染上了醉意。

莫群像是到了他的主场，至少比神圣的学校看起来更像。

他熟悉地和路过的人们打着招呼。

短暂的一瞥也算。

谁知道他在那之后，不仅说话和想法上更加不知收敛地病态，更甚者是在他的卧室里公然出轨。

尽管我和他是没有感情基础的，甚至我自己也觉得，即使在以后，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发展。

但尽管尽管，我仍然无法忍受，他没有知会地在卧室里和男人上床。

因为他在酒吧里张扬的样子，看起来暗黑却活泼，但实际上，他比暗黑更加病态，而且，也并不活泼。

17

我第一次看到他在酒吧的表演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恍然间回到了高中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我感觉有人好像晃了晃我。

像是尹艺——那个女同学。

我记得我揽过了她，把她压在卡座上跟她激烈地拥吻。

总之，我被他吸引。

他的眉眼一点点闪过。

骤然间变成那个女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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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群在酒吧里的形象，大概徘徊于真与假之间，虚伪又放得开。

他的头发不像在学校的时候三七分成邻家哥哥的样子，也不像在家里，放下来遮住眼睛，不对视也能看出阴郁。

张扬的个性的声音一字一句灌在我的耳朵里，我恍惚间被他吸引。

仅仅是这一瞬间，或许是我骨子里叛逆的属性和莫群相合。

也或许是奇怪地醉了。

无论如何，像是一个无比合群的魔鬼。

我找了个角落的卡座，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深饮一口，就等着看他的表演。

我没有想流眼泪的欲望，却是感到不可遏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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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一路跟着他到了酒吧。

似乎是在我第一次看他往家里带人之后跟踪他的时候。

真是傻逼啊我。

刚看清莫群一点点真面目的端倪的我，竟然试图把那件“红色喷泉”的事情自我消化过去，以此来维护莫群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她好像恢复了高中时短发的模样，黑色发带束着，发丝利落地散落下来。

脸上没带妆，口红也不是令人讨厌的番茄色。

“尹艺，”我喃喃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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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又去过很多次，每一次都不无意外地被他吸引。

也不无意外地被低度酒醉得产生幻觉。

他束了一条黑色的发带，微卷的头发顺着发带利落地散下，加上黑色带闪片的外套，黑色的电吉他，以及黑色的皮靴。

莫群在酒吧的舞台上是耀眼的，和在学校的那种耀眼不同，这种，似乎更加接近真实。

可又不完全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