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嗯！哈、小、泷崎君……”

“疼吗雪音？”

芳贺闭着眼睛，面颊通红，“还、还好，只是……只是……”

“放心，雪音，我不会伤害你的……”

泷崎轻轻在芳贺耳边耳语，温柔的话语多少成为了有效的麻醉，芳贺渐渐放松了的精神，紧张的呼气变成了在泷崎听着十分悦耳的呻吟。手指在后面进出，内部不可思议地收缩着，包裹着异物，也使作为受体的芳贺的感觉更加清晰。那是泷崎的手，非常湿润，温暖，柔和。

泷崎耐心地一直等到两三根手指都能顺利出入，芳贺附在他身上，双腿叉开，臀部翘起，一种带着羞涩的邀请的姿势。泷崎忍着冲动，将两人脱下的衣物铺到地上后把芳贺放倒，这时他们才看清彼此真正的表情，出人意料的一致，两人一时间没有忍住，竟然都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泷崎吻上芳贺的胸口，瞄准左边那朵红实狠狠地用舌尖蹂躏起来，芳贺接受者这股刺激不断地仰起身体，而同时他也发觉泷崎的另一只手正在他先前才稍微有点料想的地方进发。

于是知识库被紧急巩固了。

泷崎在芳贺望着他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些。他害怕起来，他不能失去这个固执的人，绝对不能失去，这是个好不容易才向他袒露了心思的人。

“雪音，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情，请干干净净地忘记吧。”

“泷崎君……？”

“雪音……”泷崎亲吻着芳贺的耳垂，他轻声呼唤着。他呼唤的并不只是芳贺的名字，还有芳贺早就该做出的选择。

本能已经在向他做出警告，芳贺历经磨难保存下来的人性也在向他做出警告。

“泷崎君……”芳贺极力想遏制自己咬破泷崎嘴唇的冲动，但是他的确急需补给，否则等到他的人性不堪一击之时，泷崎就真的将面对一只十足的怪物，没有任何余地给他逃脱。只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愿意这么做……”

自己其实并不一定会落到这种地步，但是芳贺没有刻意逃避。发现了自己不再老化后，说他是在刻意寻找毁灭之路也一点不夸张。

提着灯和各式农具做武器的男人们慢慢包围了他们的猎物，其中几个武士握紧了刀逼近。芳贺深吸几口气，考虑着是被砍好还是摔下悬崖好，嘛，最终的结局大概都是变成几段吧，那样就能死掉了吧，大概。

不过他还是“躲过一劫”，因为那正是直哉第一次出现的夜晚。

让我们来看看，你能为他奉献到什么样的程度吧。坏人什么的就让我来做好了。直哉离开教堂的时候这样想道。

……

芳贺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在一阵风中奔跑，想要逃离身后策马追击的一群人，他们嘴里喊出的恶毒话语刺激着他。他们正有计划地驱赶着他，将他逼到陡峭的悬崖边上，芳贺及时刹住了脚才没有掉下去。

芳贺躺在长椅上，伤口已经止血了，那具逃离了死亡的身躯想要真正恢复活力，此刻就坐在他身边意味深长地望着对方的泷崎可能是最佳的选择。

尽管泷崎要是真成了尸体直哉会感到困扰，但那也仅仅是有些困扰而已。

“那好，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他说。

“好，我们还是要先联系上工会，这里手机没信号，我们只能走着去了。”中村的方法被证明有效后，直哉立马恢复成了正经状态。“中村君，给雪音也画上这道咒符，我们就可以带他一起走了。”

可是中村却摇头，“这道咒语使用时会消耗受体本身的力量，芳贺さん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

“没关系，”泷崎突然说道，“我就陪着芳贺さん等在这里，等他恢复了再赶过去。”

“闭嘴。这是救命的玩意儿，有了这个你们可以随意去晒太阳。”

“你确定？擦掉了怎么办？”直哉试着碰了碰，没想到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植物汁液竟然好像胎记一样长进了手心里。

“差不多确定吧。”中村漫不经心地说，“你跑出去试一下嘛。”

“有我在你们要感谢上帝了。”中村说，用下巴指指墙上的耶稣受难像，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直哉只是白了一眼。

“你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根本出不去。”安德鲁说道。

中村翻开他研究了多时的笔记，“这里有记载一种方法说不定能够帮你们。有手的都给我来，把这些叶子，还有枝干，都磨成渣。”

但他宁可变得荒谬也绝不愿意放松。

车子的轮胎在战斗中被狼牙咬破了很多处，而芳贺这样的状况已经不能步行了，于是直哉毫不犹豫地背起他，泷崎在一旁一副自己受了伤的痛苦表情。“怎么会这样？”他焦急地问。

“这个稍后再说，我们得先赶在天亮之前找地休整一下。”

“借的。”

“借的？！”

“喂，直哉！”中村在后面呼唤他。芳贺躺在他怀里，已经意识不清了。

感觉到对方高潮的临近，泷崎放弃了一切技巧，用力摩擦着芳贺最为敏感的前端。芳贺的呻吟声越来越多地从口中溢出，直到最后身体都忍不住地想内蜷着。泷崎扶正芳贺的脑袋，将最后将要出口的失声尖叫尽数封在自己口中，同时精液也迅速喷薄而出，湿了泷崎满手。

“哈啊……哈啊……泷崎你这个……”

两人额头相抵，芳贺的手正无力地拍打着泷崎的胸口，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那里正心跳得厉害。

他亮出了他的獠牙，在黎明之际散发着冷光。一般的猎物见到这幅情景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尖声叫喊，那样的话在被咬穿喉咙的同时血液就会被体内的气压泵出，瞬间周遭的事物都会无一幸免地披上血红色的袍，然后原本的尖叫就会变成呜咽，最终剩下来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恐怖和寒冷。

但那只是一般猎物在死亡将近时的情景，而此时的被压倒在地的泷崎脸上只有平静。

这种平静会让捕猎的怪物感到不适宜的恐惧。

所有人都僵着。

几发准确而有力的子弹击使狼群退缩了，但众人还是一直等到道路两旁的树林再次回复静谧才算真正松了口气，把视线投向开枪的人。

被保护在车内的中村也推开了车门，“发生什么事了？！”族内遗传的灵敏感官告诉他狼群的气息的确已经消失殆尽，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神秘的气味，中村从来没有在其他场合遇到过类似的气味，只是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种充满了未知魅惑的柔和。

“太好了……”泷崎听到芳贺轻得不像话的温柔嗓音，“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两人再次拥吻，泷崎随后便将自己的一切释放在了芳贺的身体里。

我何尝不这么觉得呢。

泷崎感觉出来了，芳贺也越来越舒服，别过去的脸上满是汗，被自己抓着的手也都紧握着拳头，拳心向外，再次勃起的性器摩擦着泷崎的腹部，而且芳贺的呻吟也越来越有规律，看来他已经紧紧跟上了泷崎律动的节奏。

泷崎的抽动也渐渐加了不少力道，他把自己最为脆弱的地方深深地送入到对方体内，然后感觉着芳贺也因为最为敏感的地方被探索出来时的高调的喊声，叫声，或者骂声。

“雪音，我可以射在里面吗？”

“我可以理解成你很喜欢吗？”

“不能！！啊！你……哈啊……”

穴口被充分地扩张了，泷崎抽插的动作加快，但他还是不禁要担心仅隔着衣物躺在冰冷地板上的身躯会不会觉得难受。虽然在呻吟着，但芳贺显然是不会亲自用语言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只是用微微张开的眼睛瞥一眼泷崎，告诉对方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

泷崎在芳贺耳朵说着挑逗的话语，而芳贺则已经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交给了泷崎，头枕着他的胸口，口鼻呼出的热气不经意间也刺激着泷崎。泷崎也根据芳贺喘息的状况调整着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抓着芳贺丰满的臀瓣，手指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爱抚着后庭穴口。芳贺比起前面的逗弄似乎更介意后面的小动作，一只手伸到身后，阻止着泷崎向更深一步进发。

不过这在泷崎眼中，只是欲拒还迎罢了。

“泷崎、泷崎君……”芳贺叫着泷崎的名字，口齿不清却是正中对方的萌点。

“只是什么？”

芳贺的体内紧致，热烈，虽然抽动缓慢，但是快感没有一丝一毫地减少。泷崎很想知道芳贺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他企图从他的表情上分析出来，但是芳贺仿佛看透了泷崎的意图，只是把脸往别开，手也伸过来挡住了禁不住想要叫出声来的嘴。但是果然，不看着对方不行，芳贺的眼睛偷偷从指缝中看着泷崎，泷崎笑笑，抓过来他的手，伸出舌头舔着芳贺漂亮的手指，又时不时放进口中，模仿着他的下身正在做的动作。

芳贺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你这个……这个混蛋！”

芳贺显然是觉得这样的表现蠢爆了，“我们这、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爱你，雪音。”

泷崎平静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在芳贺略显惊讶之时，缓慢将自己推进了芳贺的体内。

“我、我有点……”

“我说了，不用怕……”

手指就着芳贺的精液往后穴里滑去，泷崎想象着一种涩涩的感觉会在芳贺的感官中弥漫。想来就是如此，芳贺果然绷直了身体，手搭在泷崎肩上，不长的指甲抓着他的皮肤。

泷崎紧紧地拥抱着他，他伸出舌头来舔舐过芳贺衣领下暴露出来的颈部。芳贺的皮肤变得真正苍白而且古旧起来，在这紧要关头泷崎不得不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不惜打破他在遇到芳贺之前就一直在坚持的东西。

他用一点不尖利的犬齿咬破了芳贺的颈动脉。

不能伤害自己珍爱的人。他们的关系将是纯洁无比的，他不能在泷崎身上钉上“血袋”的标签。他希望自己不想离开他身边只是因为他喜欢着他，无可救药地，死心塌地地。

你应该跑出去，到光明的地方去，任凭我之后怎么发疯也请不要进来。我是只配在黑暗的地方纠结至死的异类，但我仍然想把纯洁地思念你的自己保持到底。

请让我在这里固执一下吧。

偏偏在亲吻的时候回忆起那么久远的事情，这让芳贺额外震惊。现在和当初有什么可想相似的？也许有吧，毕竟都是开始改变自己人生的时刻。

这个吻最终被泷崎主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灵活的舌头滑进芳贺的口腔，制造出令人沉迷的触感。芳贺试着睁开眼睛，泷崎的脸那么近，从玫瑰窗射进来的微弱阳光反映在他拥有白皙皮肤的脸庞上，芳贺甚至能看到上面由激动的血液引起的微弱变化。

两个人的心意忽然就这样重叠了。

那些人那个镇子上最强壮有力的成年男人，最初惧怕着他的时期已经过去，他们现在站到了反攻的位置，把芳贺这个吸血的怪物当作一条恶犬来追赶。

因为没控制住自己爆发的欲望，芳贺连续三天都去了一个镇子觅食。那里的居民很快发现了异样，迅速组织了这么一支队伍追上了芳贺。自己的邻居甚至是家人都受到了伤害，报复的动机使这些男人变得异常的凶悍。

芳贺停在悬崖边上，他大喘着气，逃避那些人时不时射来的箭耗费了他太多体力。

中村显示出了忧虑的脸色，他显然知道后果会怎样，“你说真的？”

“我说真的。”直哉瞪了他一眼。

简单易行。

泷崎只是笑了笑，为看到了在自己手中释放的芳贺十足娇艳的颜色，也为对方那信赖的依靠。

芳贺低头看了看显然比先前更加兴奋的泷崎的欲望，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泷崎君……你……怎么办？”

“雪音啊，我该叫你天然好呢，雪音腹黑好呢？”

等他恢复？

直哉可以说是瞪着泷崎。他本来急着将芳贺带出去就是因为想要芳贺恢复，最必要的东西就是人的血。可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只有三只刚刚受到重创的吸血鬼，一个不知道还有多大能耐的巫师，以及一个身份越来越神秘的人类。

如果放在平常，芳贺大可以蛊惑他到忘记疼痛与死亡威胁的地步，但是此时如此虚弱的芳贺，却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因为饥渴醒来，面对自投罗网的食物露出本能的笑容，然后或刺穿，或撕碎，寻找任何可以使血液从那具活体中快速流出的高效方法。只不过无论哪种方法，等到直哉再次见到泷崎的时候，他都将只能用“一具”或者“几块”等量词来修饰他。

“什么叫‘差不多’确定？我怎么成了你的试验品了？！给我有点职业道德先！！”

“平时哪有吸血鬼给我练习啊，你就将近一下吧。”

生怕自己变成试验品的某对吸血鬼夫妇已经推着直哉去了门口，虽然后者死扒着门框最终也还是一声怪叫暴露在了阳光底下。

于是一干不明所以的吸血鬼都变成了中村的劳工，半个小时后活总算是达到了他的要求。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画笔般粗细的刷子，蘸上植物的枝叶，在直哉的手心里画了一副图案。

“ok了。”中村说。

直哉皱着眉头盯着那副简笔画，“你还当过幼儿园老师？”

一行人最终在半山坡上找到了几栋破旧不堪的住宅，看来这里以前有人住过，而且还是不少人，因为还有一间其实只能称作礼拜堂的小教堂，这处神的住所也因为多年没有人去维护已经变成了危房，两扇沉重的木门都歪歪斜斜挂在门框上。

当他们在商量对策的时候，第一道曙光已经穿过层层枝叶射入了破碎的玫瑰窗。

中村和泷崎不受阳光牢笼的禁锢，中村似乎有什么好的提议，叫上泷崎一起去了山上，大约半小时后，他们摘了几株植物回来了。直哉在中村的脸上并不能看到任何隐藏的情感，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还没认出泷崎来，还是名片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直哉只得放开泷崎，走开之前他看了他一眼，后者仍然是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淡定表情。泷崎毫无疑问是个人类，这表情在直哉看来可能有两种意味：泷崎要比他们所了解的更深不可测，或者说，他也十分清楚直哉现在奈何不了他。只是无论哪一种都将导致不可控的后果。

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解释夹在中村笔记里的那张泷崎的名片，不过最好有，不然他一定会后悔这时候没有直接揍扁他。

想到这里，直哉不仅想自嘲为关怀着女儿出嫁的老爹，将考察女婿的工作做到了“几岁断奶”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你不是在警察手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哉压低了嗓音问他。

“只是巧合，直哉さん，我在你们后面，只是也想去吸血鬼聚集的工会，我觉得你们一定会去那里。”

“你哪来的枪？”

中村抬头看向解救了他们的人，落在视线里的却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年轻亚裔青年，这会儿已经放下了枪，并不那么熟练地将霰弹枪解体，扔进路边的灌木丛里。

他是谁？

困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的一行人中只有直哉即使做出了反应——他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没有给对手任何做出对策的机会就狠狠地扑倒了他。

事后观察着芳贺睡姿的泷崎这样想着。

要说应该抗拒或者迎合的本能，对你我而言或许是吸食血液，对我来说，大概就是停不停止对你的倾慕这样的东西吧。

答案却是不言而喻的。

芳贺拍了泷崎一巴掌，当然一点也不会痛，双方的精力和体力都纷纷耗尽在下半身上。

这种地方，也算是半个野战了呢，不管怎么样，稍微收敛一点总是有好处的。看芳贺，他也好像开始难以忍耐的样子，空出来的手抚弄着自己的性器，慢慢从娇艳的血红色中解放出来的神色眼眸里，瞳孔正在扩大。

紧抓着节奏和规律，泷崎在最后放肆的几下抽动后，正想要退出来，芳贺却先伸出了手，挺起身体，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也真的、真的，很喜欢泷崎君你啊……

我会把我的全部都交给你。我这样的灵魂，你愿意接受吗？

答案不言而喻。

“怎么了雪音？不舒服么？”

“不、不是……我……不行了不……哈啊……”

我想说，我爱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