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睁大了眼睛,声音不住地颤抖:“你……我记得,记得……你是堀川国广……土方岁三的刀……”
“原来如此……”她早就忘记了那把被她拿去换钱的肋差,在她眼里任何一把堀川国广都没有不同,不过是把随便锻造就能出炉的肋差罢了。
既然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普通刀剑,犯错就借此鞭打折磨发泄,有暗堕迹象自然可以拿去换钱,在战场上碎刀也只是本分而已。
即使到了最终的境地,女人也没有求助于刀剑,就像她自始至终所想的那般,那些只是工具,工具不值得付出感情,自然也不值得信任,更没有在危急关头能护主的道理。
“就是她。”
乌尔奇奥拉没有理会女人的告饶,他只是在确认目标后偏过头,绿色的双眸望向堀川国广,示意肋差可以行动了。
听到身后的门扉被粗暴地推开,身着皮衣的女人怒气冲冲的转过身。
但随即她就愣住了,站在门口的并非想象中那些软弱可欺的刀剑,而是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可怕身影。
漆黑狰狞的犄角,恶魔般的蝠翼与箭尾,惨白的身躯上圆形的空洞占据了心脏的位置。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鞭子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不再挥动,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的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是山姥切,山姥切!听得到我说话吗?坚持住……”
纸包不住火,当审神者的惩罚成为最真实的谣言,堀川国广因小错遭受鞭打时,他才在女人的咒骂声中了解到,从来没有什么迫不得已。
暗堕就此爆发,抑制付丧神灵力的手铐让他无法暴起复仇。
如今,是时候了。
性格上本就丧气的付丧神如此作想。
……反正他也不是这座本丸里第一个碎刀的山姥切了,之后想必也不会少。
他只是最不起眼的一振刀剑而已,没什么用,让主公失望,什么事都做不好……
知晓兼桑于战场碎刀后,堀川国广痛恨着女人,却并未起杀心。
他和兼桑都是本丸里最早的几振刀剑,练度也是当初最高的一批,体会过女人作为萌新时短暂的温情。
又因女人那时做的比较遮掩,堀川国广才一直坚信审神者只是迫不得已,才会导致碎刀。
在破面的灵压下,女人彻底失去反抗,她瘫坐在地,淡黄的液体从股间流出。
堀川国广握着刀刃,一步步前行。
“你……还记得我吗?”他问。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源自于生物本能的恐惧令她全身战栗。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我有钱,我什么都给你,求你不要杀我……”
好像……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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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你们竟敢打搅我的兴致!”
只不过……
“兼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肋差少年的声音有些的低沉。
视线里,对他任意施为的女人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沉沉的黑暗正在向他袭来。
就这样睡过去吧,结束炼狱般的短暂生活……
山姥切不奢求对方的怜悯,他很清楚,对于审神者来说,非稀有的刀剑怎么损耗都没有关系,她看中的只有功绩。在她眼中,刀剑就是刀剑而已,即便化作人形也只是天生属于人类的工具与玩物罢了,连奴仆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