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唤楠愣愣地注视着皇上，浑身僵硬而无措，他求助似的看向赵嘉，却因赵嘉袖手旁观的坏笑而瞬间挪开了眼，垂目不语。

赵嘉安静了一会儿，发现两人竟然就这样维持着静止毫无进一步的动作，他在心中暗笑还带着些许的自得，但想到自己先前的目的，他还是紧跟着走了过去站到一边。

有些东西，需要先打碎，才能够重塑。

“皇兄，今日新婚之夜，皇嫂却甚是羞怯，你为人夫婿，何不上前一迎。”

皇上固然是双性之身，但他自幼起研习的是帝王之术，从来被当做男子教养，又兼登基多年，若非近半年来对赵嘉倾诉了心事，与往前的历代帝王一般无二，后宫中亦是有妃嫔若干，纵然未曾真情实意，但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不在少数。听到赵嘉的调侃，皇上固然知晓他的暗中作怪，但也并不愿意失了颜面。

况且往后赵嘉又不可能长居宫内，日后他与林唤楠的相处或许还会比赵嘉更久，两人之间如何，总不能一直僵持不定。

于是在这软塌上，亲吻时缠绵细腻的啧啧水声和暧昧勾人的轻吟一时响个不停，除了始作俑者赵嘉本人，另外两个在听到对方弄出的动静后，都愈发难以自制，情怯难忍，身体愈加敏感起来。

赵嘉亲够里皇兄之后又将林唤楠牵到眼前亲了个够，直到身下的两人都已经唇角濡湿眼尾泛红才算消停，一手一个人在两人的胸口处揉了几下，满意地看到皇兄和林唤楠的轻颤，赵嘉把两人扶起来柔声道：“先去沐浴吧，折腾了一整日，后殿之中整夜备有热水，此时正好解乏。”

皇上没有什么迟疑，伸手解开纹饰繁复的玉带接扣，随意扔在榻上，赵嘉帮他解下头上的金冠之后随意披散了发丝，率先下了软塌。赵嘉更是洒然将衣襟胡乱扯开，草草解下外袍只留一件里衣，两人站在床边，都是等着林唤楠动作的模样。

林唤楠低头半晌，慢慢走近，低声道：“这世上既有父子相残，骨肉相欢又有什么奇怪？”

说着将自己纤瘦的右手放在了赵嘉掌心，随即被人牢牢握住。

赵嘉一手牵住一个人，将两个人的手同时握住，用力揉捻了一会儿后，忽地跪坐而起，一手一个把两人同时带到了软塌之上，按倒在自己的身下。

“你该叫哥哥。”

赵嘉快步往前迈了几步，抓住皇兄空闲的一只手轻捏了几下后，又在林唤楠脸颊偷了个香，随即越过两人率先往沐浴的热汤池子去了，即使早早安排了宫中的侍人退下，他也需要先去检查一番。

当皇上带着衣衫微乱的新晋皇后来到沐浴处时，赵嘉已经赤裸了上身只余亵裤，半躺在玉质光洁的躺椅上一副闲适模样。赵嘉端了两只小巧的酒杯，分别喂到了两人的嘴边，随即将银质的酒杯随手甩落，碰撞在汉白玉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氤氲暖烫的水汽中，赵嘉慢条斯理将皇兄明黄的龙袍解散了大半，其间将亲吻散落在皇兄的唇角耳畔。又看到林唤楠即便是在白蒙蒙的水汽中也无法掩饰的红晕脸颊，赵嘉轻笑，转身挟着林唤楠的腰身把他抱着坐在了躺椅上，同时不曾放开牵着皇兄的手。

“唤楠，以后在这宫中，我们照顾你。”

林唤楠半晌没有出声，赵嘉在一边使坏地从后面伸手去碰他的胸口，刚刚轻捏了两下，林唤楠忽然身子前倾靠在了皇上怀中，带着哭腔“嗯”了一声。赵嘉没有就这样停手，熟门熟路地拿捏着力道多揉了一会儿，把林唤楠揉得左躲右闪口中泄出细碎的哭音才算罢手。

当林唤楠从皇上身前离开时，俊秀的脸上尽是靡艳的红晕，眼角还带着些许泪痕，皇上扶着他的手臂让他下了床榻，与赵嘉玩味的眼神对上后，脸上带着点纵容和宠溺的无奈意味，转头轻声对林唤楠道：“皇后，起身沐浴去罢。”

皇上自顾自探索了一会儿，看着林唤楠掩耳盗铃的模样，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奇妙感受，并不让他反感，甚至还有着继续的冲动。皇上的手顺着林唤楠松垮的衣襟抚摸进去，寻到那处凸起的豆粒，轻轻捏了一下。

林唤楠“啊”地一声，惶然睁开眼睛，无措中对上了皇上沉沉的黑眸，一时躲避不开。

赵嘉在林唤楠的身后轻轻安抚着他的脊背，同时还不忘抓过皇兄垂落在肩头的发丝把玩，手指不断自皇兄乌黑柔软的发丝间穿过，三人之间暧昧涌动的暗流愈发激荡，不知何时就会到达失控的一点。

皇上虽有妃嫔，但那些曾被他用了种种手段虚与委蛇的高位妃嫔尽皆是女子，他心中只有本能的反感与疏离，在赵嘉拉着他的手放到林唤楠的胸前时，他本能的抓握了一下，随即好奇与那带着点弹性的柔软，下意识再度揉按了几下。

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是与自己同样的。

怀着这样隐秘到连皇上自己都没有认知的潜意识，皇上不但没有对林唤楠生出反感，甚至还隐约有着某种同病相怜的好奇，他听赵嘉讲述过林唤楠的遭遇，知他同样受困于双性的身体，无奈而痛苦。

“皇兄、唤楠。你们来了。、”

赵嘉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周旋谋划许久，终于让一切都尘埃落定，往后皇兄在后宫之中不再是孤立无援，有了可以信任的助力，自己也能够安心不少。

林唤楠与皇上在此之前仅仅见过一面，他见赵嘉醒来，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才稍微宽慰，当他看到皇上熟练地走近赵嘉身边，帮着赵嘉解下沉重的头冠时，明润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转变为恍然。

赵嘉将皇兄扶起推到床边坐下，盯着林唤楠琢磨了一下站位，随后一手搂着腰肢一手扶着膝弯处把林唤楠从塌边打横抱起。林唤楠猝不及防之下轻呼一声，还未来得及认清情况就被赵嘉放到了皇上的腿上，皇上也未预料到赵嘉突如其来的举动，但还是下意识地顺手将人扶住。

赵嘉在背后护着林唤楠让他不至于滑到地上，同时拉过皇兄的一只手，引着皇兄的手掌覆到了林唤楠的胸口。

林唤楠背后虽有人护着，但与生俱来的本能让他急切地找寻着可以依靠的支撑，就这样扶住了皇上的肩头。

皇上在转念之间就想通了这些，因此轻睨了赵嘉一眼之后，走到仍掩面坐在床边的林唤楠身畔，半蹲下身子，轻轻拉下林唤楠的一只手，温声唤到：“唤楠。”

林唤楠被迫将另一只掩面的手也放下，望向皇上的脸庞。皇上面容与赵嘉肖似，但赵嘉是玩世不恭的少年轻狂，而皇上容颜比起赵嘉棱角柔和，俊美无畴的同时，不乏因常年身居高位而带来的成熟与风华。

皇上的掌心干燥而温暖，不似赵嘉那样炙热，却另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暖。

但林唤楠在看到两人齐齐望向自己的眼神之后，却迟迟没有动作，半晌，林唤楠双手覆面，声音闷闷的：“我……等你们之后……”

林唤楠的声音中带着讨饶的意味，音调逐渐低不可闻，显然已经困窘到了极致。

赵嘉转眼瞥了一眼身边的皇兄，他虽然面色如常，但赵嘉依旧看透了他冷静表象之下的故作镇定，本想依着林唤楠心意的赵嘉心思一转，生出了顽劣的心思。

被突然带倒时皇兄和林唤楠两人都颇沉得住气没有发出声响，但是当赵嘉的手变换位置后，林唤楠率先发出一声惊呼。赵嘉的左手强硬地按在了他的胸口处，隔着绣满彩凤纹样的凤袍握住了那处诱人的微隆小丘，他的手指停留处恰好是那彩凤纹饰的脖颈处，乍一看仿佛是那高贵美丽的禽鸟被扼住了咽喉。

林唤楠三两下就被揉得浑身发软，双手抱在胸口虚虚覆在赵嘉的手背上，似是想要推拒却没有更多的反抗，双眼紧闭的同时双唇微启，浑身轻轻扭动着似是挣扎。

而另一边的皇上则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赵嘉吻住了嘴唇，比起林唤楠只受到了一只手的捉弄，他则是整个人被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唇舌完全被夺去了自己的意志，只能够被动地承受着炽热的亲吻。

“皇兄，不如来帮唤楠宽衣解带？”

皇上嘴上没有应声，但动作却分毫不慢，手指轻灵地勾住林唤楠凤袍复杂的结扣，一个个自下而上的解开。刺绣在衣装上五彩的凤尾随着衣扣的开解而散落，当皇上的手渐渐移到林唤楠的前胸处时，林唤楠有些慌乱的双手覆上，却又没有用出阻止该有的力道。

“皇上……”

赵嘉落后两人几步，看皇兄扶着林唤楠的手臂引他前行，心中某块一直空悬着的地方颤颤悠悠的逐渐落地。、

自己与皇兄的种种，不能与外人道，他最担忧的就是林唤楠的反应，如果他心怀抵触，往后的种种纵然能够按计划进行，也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风险。所以赵嘉期望皇兄多与林唤楠亲近，期望林唤楠能够在这场以交易开端的情事中真正解开心中的结，只有这样，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局面。

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如愿以偿按照他的念头步入正轨。

这静默的氛围在皇上出人意表的一个动作下结束，皇上搂着林唤楠的腰肢，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在林唤楠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候，皇上将人捞了起来抱住，再一次亲上了他的嘴唇，这一次停留的时间尤为漫长，直到林唤楠喉中发出哭泣般的呻吟，皇上才放过他。

林唤楠双目空泛地望向屋顶，随即被皇上以掌遮蔽了双眼。

林唤楠的一处乳尖曾受过非人的刑罚，固然已经被赵嘉用了各种良药医治，伤口愈合，受到的损伤无法复原，那一处的灼痕刀伤怕是要伴随林唤楠一生。皇上的手恰好覆在了那一边，愈合后新生的柔软皮肤分外敏感，被因为毫无经验而略失轻重的皇上抓握，贴身的衣料摩擦在乳尖带起一阵绵密的痒，林唤楠的双腿微屈，抓在皇上肩头的手松了又紧，身子差点滑开。

皇上见林唤楠这幅双目紧闭周身轻颤的模样，想到自己与赵嘉鱼水成欢时的酣畅淋漓，生出些莫名的兴味，他主动扶了林唤楠一把，让林唤楠的手缓过他的脖颈，把人抱在腿上，故意捉着林唤楠那一处乳丘试探着揉弄把玩。、

林唤楠短暂地睁眼后看到自己眼前的是谁后又逃避地闭了眼睛，但口中却忍不住本能的反应发出了一声声的轻吟，他没有强自忍耐，双目紧闭的同时却显出别样的顺从感。

“你们……、”

赵嘉握住皇兄停滞的手，坐在床上半倚在皇兄的腰际，眉梢轻挑唇边带笑。他冲着林唤楠伸出另一只手，凌空遥握。

“你不是早有猜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