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个愿望很容易达成。这个世界,换头都有办法。有人脏器衰竭而死时,颜容都宛如少年。
我知道几年前杨宗福都用一些年轻化的产品。
但是我没有。
“艾借酒,你太老派。”离婚书上落下签字,杨宗福道。
不知为什麽有点惋惜和……可怜?
“艾先生你太老派。”我抬起头,迷娘叹了口气,午休去了。
“我想……”我喃喃,“性别不同怎麽能恋爱。”
他大笑:“对於一个鸡巴都被锤坏的人来说你还真是有奇怪的坚持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岂止奇怪,简直荒谬。
我从来没有用药物控制自己的衰老过程。正常的皱纹。时间给我的,时间也拿去。我失去的,我也有获得。一切都很和平。我未觉不公,因此没有什麽要额外找补的。
如果因此……有人离我而去。那也不是我能计较的。那只是自然规律。披上外套一个人离开公司时,我告诉自己,只是自然规律。
包括碰见小少爷跟小警察一起黏糊。
我笑笑。
这次自己给自己倒咖啡,自己调比例,定水温。杯子水面上映出我的脸。相当严肃,我自己都觉无趣,试着笑笑,眼角抿起了皱纹。
这个年纪,皱纹也是正常的吧。虽然小少爷抱着我道:“艾借酒,你不要老……不要变得太老。”
另一个人看我,也是同样荒谬的眼神。
当他下药给我,要肏我,而我愤起挣扎,把他阳具都弄伤的时候。
他们都有理由,只有我是荒谬的存在,大概,是我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