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泪液里没有媚药，声音里也没有媚调了。

狐狸临走，封住了系统给夜加的一切加成，并送了他一个丑壳子。

真好，我们的关系，始于你喜欢操我，终于我喜欢你。

夜加是这么想的，无法说出来。只要放一点声气出来，怕眼泪也要出来了。眼泪这一出，怕就收不住了。所以一丝缝隙都不能放，紧紧的咬着，连眼睛也闭起来。

闭着眼，着狐狸在额上，亲了一口。

狐狸暖乎乎的爪子伸了过来，茸茸的前肢，将夜加搂在怀里。

那一刻，夜加感觉，狐狸或许是爱他的。

比爱自己都爱。一点都不嫌弃对方的怪异。比接受自己还要接受。这样完全无法形容所以也不知道怎样可以超越的爱法。

狐狸不会再因夜加而遇险。

狐狸一定会离开的。

测命，避劫，而后长生。

夜加就是狐狸要避要破要度的天劫。

风从他们相对的四目之间吹过去。那一刻夜加大悲。

大释然。

湿湿，暖暖，眷眷。

夜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蹲在地上。手交叠在身前，粗糙、黄皱。哗啦啦的瀑布水流过来，在一个石块后汪成潾潾的镜。映出的面孔好不丑劣，倒也不特别吓人，只不过是中下之姿而已。作为男人，别人也就看那么两眼，认识了之后，绝不爱再多看的。

丑脸咧开嘴，哭了，哭声里又夹着笑。再没这么哭得惨，也没这么痛快过。

是。夜加也爱他。

所以一定要推开他。从自己的凶命里把他推开。这样，也许，他就度过了这个劫。

真好啊。

这是牠们修炼生命的路。

不是夜加的路。

要炸的核弹刹那间释放为真空，夜加在旋转的宇宙里，不知自己是站立还是沉沦。

穿过来给1326个人捅过去比精液还浓比血液还苦还不值钱而铺天盖地再也压不住而要核弹般爆出来的悲恸。

却已经不用再跟他说：如果不再继续1327、1328的捅下去，系统——或者天命——又会怎样的推动？杀了狐狸来逼夜加再开新地图吗？

不用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