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需要去凡俗界寻来。

“你...布置的？”

沐清欢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墨倾城将人放在了地上，说话时眼神真挚，耳朵通红，紧张的有些口吃。

亮晶晶的眸子里不再是化不开的冷冰。

那里承载着希冀，期待的光芒。

“这是...”

满目皆是红色，沐清欢不敢深想。

“上次我说，我可以学...”

“若违背此誓，道途绝断，永不入轮回。”

她的声音很轻，很弱。

几乎听不见。

沐清欢瞪大了双眼，看着光束散下的点点光圈，内心无比震惊。

修士对天道起誓，若违背真的会应验。

他，真的想好了？

但屋门被退开口，墨倾城屋子里的陈设却大变了样。

红烛窗花，大大的囍字贴在正中央。

绸布挂满了房间，条条垂落。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以对天道发誓，此生永远只喜爱你一人，永不分离厌弃，直至身陨道消。”

“若违背此誓，道途绝断，永不入轮回。”

随着墨倾城的话音落下。

可现在，墨倾城的行动告诉她。

他想要跟她永远在一起。

永远太远了...

沐清欢能感受到，师兄们不是书本里刻板的文字。

他们对自己，是有喜欢的。

可这个喜欢，是因为肉体交换后所产生的错觉，还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我知！”

墨倾城知晓，这是沐清欢的试探。

小姑娘是胆怯的，也是聪明的。

真诚，永远是必杀。

沐清欢转圈看着满目红色，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开心吗？

沐清欢被抱走的时候，身上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最起码是能够站稳的。

但她没有挣扎，乖巧窝在墨倾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松雪香气，沁人心脾。

有感动，有欢喜，也有胆怯。

她不确定墨倾城是否真的知道婚房的含义。

“嗯，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没有使用术法。”

像是苦心寻找到宝藏的孩童，在与自己最喜爱的人分享。

献宝。

修真界没有那么繁琐的礼仪。

“他们说，若真心喜爱，该与之拜堂，成亲。”

“我...我不太会说话，不知该如何表达，便想着这样讨你欢心。”

“就是时间仓促，有些简陋，不知你可还喜欢？”

喜字饼、红枣、花生整齐迭放在盘子中。

囍字的旁边贴着两行对联。

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

沐清欢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她抬起手，调动灵力。

“沐清欢，对天道发誓，永不与墨倾城分离，厌弃，直至身陨道消...”

他的身体飞出了一束光。

那束光直冲天际，像是烟花般绽放开来。

那是天道接下了他的誓言。

修士有漫长的生命，无限的可能。

“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我想留在你身边，只要不厌我，弃我便好。”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所以她装作不在意，从不去想跟谁永远在一起。

想着逃，长痛不如短痛。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也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

她在装糊涂。

逃避，是她能够选择的唯一答案。

真的开心。

可...

“二师兄，你可知这是婚房的布置，若按照流程走下来，便要与人永远不分离了。”

今天的二师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给人的感觉不再那么冰冷，像是刺猬终于翻开了肚皮。

院子还是熟悉的院子，什么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