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看着女儿活得这么痛苦。

他也无法亲眼看着女儿去死。

所以，他打算先死。

“可，可我又没法亲眼看着她死去。”

“我知道她这样活着很痛苦，比死了还痛苦。”

“等，等我死了，我希望，希望冷律师您，您帮我安排一下，我想放弃小萌的治疗，就，就让她去吧……”

“我，我真的没有想威胁医院，我，我就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嗝……”

王刚打了个酒嗝。

而天台上，一群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浓浓的酒气。

如果王刚真跳楼了，她这整个下午也别指望空着了。

若是这家伙真能让王刚的女儿王小萌恢复正常，那她利用下午的时间，带这家伙出去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她觉得现在的秦修，就像是个需要大人带着出去玩的小孩子。

“冷律师，我，我看到的是真的吗？小萌她，她真的跑过来了，还拉着我，这是真的吧？”

声音再次传来。

小女孩已经跑到天台旁边，用她那小小的手，试图将王刚从上面拉下来。

一点冰凉，一点温热，还有一点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

“幻觉，一定是幻觉……”

王刚喃喃自语，女儿不光能说话，居然还能走路了？

“喝多了，我一定是喝多了。”

他喃喃自语，“我，我居然听到了小萌的声音……”

虽然不信，但他还是忍不住转头。

王刚终于止住哭泣，然后，手一松，酒瓶坠落在地。

而他则用手撑起身体，准备跳下。

“不要！”

“你跳不跳下去关我什么事？”

秦修瞪着黄文涛，“我又不关心你这种丑八怪的死活。”

“小姐姐让我修，我才修的。”

四周很安静，众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即便是经常见到各种人间悲欢的医护，此刻也都心有戚戚，这种事，真的听着就很难受。

“冷律师，麻烦您了，不要找医院赔偿，请医院照顾好我女儿最后的日子。”

“我，我只希望，她死之前，能，能舒服一点。”

王刚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舍不得女儿。

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妙，看这样子，王刚是真的要跳了。

“冷律师，我，我还有个最后的要求。”

王刚声音哽咽，“我，我真的没法亲眼看着小萌这样活下去……”

“对不起，冷律师，我……”

王刚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他已经一口气把一瓶白酒，全都灌了下去。

这真实的感觉，还有他亲眼看到的这一切，让王刚终于有了一些怀疑。

“这，这是真的吗？”

他下意识看向其他人，试图让别人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那都不是走路，是在跑！

他有多久没看到女儿跑过了？

“爸爸，不要跳楼，你不要跳楼……”

那毕竟是他割舍不掉的宝贝女儿。

而这一看，他就傻眼了。

一个熟悉的人儿，正朝他跑来。

清脆的声音响起。

“爸爸，不要！”

刚刚撑起身体的王刚，听到这个声音，手就是一软。

他看着冷静：“小姐姐，我把她修好，你下午得陪我玩，我一个人太无聊啦。”

“行，你能让小萌变好，我下午就带你出去玩。”

冷静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