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落下，砸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她紧紧抓着傅司隽的手，贴向自己的心口，抽噎道：“如果我们能回到中学的时候，一直当学生该多好。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跟在你的身边，不会被人指点，不会遭人唾弃。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算什么……怎么会活得这么痛苦……”

“染染。”傅司隽拧眉。

苏染染故作乖巧地望着傅司隽，低声细语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傅司隽对上她隐含期待的目光，神色严肃地反问，“上次在医院，你答应过我不再做这种事，你忘了吗？”

苏染染面色一僵，登时哑然。

“那你会陪我吗？不要一到了医院，你就消失了。”苏染染紧张地看着他，哀声道：“司隽，我无父无母，能真正信赖的人，只有你一个。求求你，不要再抛下我了，好不好？”

“嗯。”

苏染染得到回应，粲然一笑，双眸泪光点点，明亮动人。

“司隽。”

风从窗口涌进，吹乱了苏染染的栗色长发，她理也不理，只是一眨不眨地望向傅司隽，好像生怕他消失。

她颤巍巍地开口，“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一直没有来。是不是我上次惹你生气了？我、我再也不闹了，也不要你给我的房子了……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苏染染凄然一笑，缓缓抚上男人英俊的脸庞，“我总是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根本忍不住胡思乱想。我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出来，至少在这间学校，有我们的回忆。司隽，你有空的时候就来陪陪我，好不好？”

傅司隽垂眸敛目，神色晦暗不明。

窗外的雷电雨声敲在苏染染心上，她不禁屏住呼吸。

当时她脚滑差点真的从十楼摔下，吓得肝胆俱裂，当然不敢再用跳楼那种事来胁迫傅司隽。

但是后来傅司隽一次探望都不曾来，她又从方雅琴那得知他对苏倾尘百般宠爱，心急如焚之下才不得不如此。

苏染染压下心慌，委屈地抽泣一声，瞬间红了眼睛，可怜楚楚地低下头，“我、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想着这样做，你或许会生气，会回来找我……司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只不过，傅司隽看着她手臂上的伤，脸色再次沉下。

见状，苏染染心生自得。

他果然还是在意她，心疼她。

“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傅司隽走回她身边，缓缓扳开她紧握的右手，抽出画笔放到一旁，“我不怪你，只要你回医院养好身体。”

“好，我听你的。”苏染染反握住他的手，将红色染上他的皮肤。

傅司隽面色略微舒缓，“我送你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