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

她存活于这世间，两世轮回都还不到两年光景，可他却是活了不知多少年，明明阿蛮的那段记忆只是他人生中极短暂的片刻，可他却说，若要为了修道舍弃她，这道不修也罢。

她的阿蛮啊，但凡有半点迟疑，她都不会那么爱他。

“好了，不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们姷姷明明那么聪明可爱，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能运气飞行，即便是神兽也不过尔尔。”

甄小姷耳朵动了动，这话听着还算顺耳。

“姷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形态，在我眼里，你都是最美好的。”

“你之前还说我是个猪脑子。”

“唔，”宗郢瞧着她现在的小模样，“我好像也没说错。”

甄小姷：“……”

甄小姷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头，从头顶到耳朵，再到脑后，又滑向了背部，她曲起的前爪也没放过。

“姷姷这般模样真可爱。”耳边响着某人的轻呢。

甄小姷听得云里雾里，唯一听懂了一点。

“所以，你要修道渡劫也不是非要杀了我？”

“可是云鎏说……”

“别听他瞎说，他与我不是同道中人，哪里知道我的道劫要如何去渡。”

“他说之前有位修士是靠杀妻证的道。”

“姷姷，跟我说说话。”

“姷姷，是不是还在气我没早些认出你来？”

“姷姷……”

“现在怎么变成个小哭包了？”宗郢轻抚着她的猪头。

甄小姷抬起前爪抱住了他一只手，哭唧唧地传递神识：“我不想你出事。”

“我不会出事的。”

“为了我，你可以舍去性命，这样的你我怎能放下。”

“若是要为了修道而舍去你，这道不修也罢。”

甄小姷听得心情无比复杂，转过身看向男人，眼睛里泛起了水雾。

她直接转过身体，用猪屁股对着男人。

“生气了？”宗郢指尖轻轻戳了戳她。

甄小姷用行动表示不想搭理他。

甄小姷霍地睁开眼，幽幽地看着男人。

“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我丑。”她开始翻起了旧账。

宗郢目光微闪，镇定地说：“那是我有眼无珠。”

宗郢嘴角一抽，“那是修无情道之人，与我自是不同。”

甄小姷眨了眨眼睛，忘情和无情有什么区别？

虽然她没说，但宗郢却是看懂了她眼里的疑惑，解释道：“我所修的道讲究的是一个道法自然，与无情道这种违背自然法则之道不一样。”

甄小姷不胜其烦，瞪着男人。

“我要睡觉！”她用神识传递。

宗郢低低一笑，宠溺道：“好，你睡，我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