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苦了抬轿的宫人,想放慢些脚步,可偷偷一瞧皇帝的脸色,只恨不得自己没长出八条腿出来。
不止他们,就连安山等随行的宫人也暗自叫苦,倒是之晴神色凄惶,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暄妍命不久矣了。
然而齐朝策才到汀兰水榭,就听到房间里传来齐昀初的笑声。
之晴顶着骄阳狂奔,就算今日气温适宜,额头上也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再配上她的表情与话,着实唬人。
齐朝策的脸当即就沉了下去,往外走去。
安山跟在后头,扬声道:“摆驾汀兰水榭。”
好歹也是要面见圣上啊。
但林暄妍已说不用,之杏便也不再提,她家主子说的就一定没错!
直到汀兰水榭外传来动静,宫人连忙进内禀告是圣驾快到了,林暄妍这才着急忙慌的回到房间里躺好。
虽说比不上她的演技,但毕竟是在宫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已经绰绰有余了。
见俩人俱已拔腿狂奔,林暄妍重新悠闲地躺回摇椅上,捧着一卷书看得咯咯直笑,不时还有人撕掉橘瓣上的白色脉络,喂到她嘴边来。
好不自在。
倒是之晴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道:“哦哦,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之晴就要往外跑去,倒是林暄妍啧了一声,皱眉道:“回来!”
之晴茫然,没明白自己哪里不对。
随即林暄妍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初儿,看这里。”
嗓音柔软却不虚弱,与往日无异。一丛花令的深宫:弃女谋
“陛下!”邓妃在后头呼喊,可男人的心已经飞走了,又如何留得下?
齐朝策一上步辇,抬轿的宫人觑着皇帝的面色,只当林暄妍病得厉害,片刻不敢多停的就往汀兰水榭而去。
而齐朝策虽知林暄妍多半是装的,可方才瞧着之晴的模样,又有些拿不准,故而一路上面色都极为难看。
不对啊,估摸着时辰,应该不会这么快到才是。
林暄妍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之晴的演技在一路疾驰中突飞猛进。
一见到皇帝慌得连站都没站稳,扑倒在地上哭喊道:“皇上,我家主子不好了!”
“……主子,您要不要稍微梳妆打扮一下?”之杏提议道。
林暄妍头也没抬的就回绝了她,“我中暍了,打扮得明艳动人,才叫奇怪呢。”
之杏欲言又止,先不提中暍是假,就说如今这副模样,懒散的斜躺在椅上,衣裳早已蹭的凌乱,哪有半点后妃应有的样子。
看得林暄妍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我病了,懂吗?你这表情悠哉,说出去谁信?”
“奴婢明白了。”之晴忙点头道,没过一会儿,便是一副神情焦急的模样。
林暄妍这才满意点头,将人放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