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不是什么官员,是顾相府中的手下。”
“顾相回京了?”
本以为舅舅少说也得一两个月之后才能回京,没想到蜀地的事竟查的如此顺利。
话落,赵倾城拿起冰碗里的玉勺,舀了一颗葡萄送进口中,又即刻俯身凑近。
两人唇瓣相抵,一颗带着凉意的葡萄撬开了盛澈的唇瓣,接着便是绵长热忱的亲吻。
葡萄的味道没尝出来,倒是胸闷气短了许久。
刚好是与申屠约好的那天,天助我也。
盛澈嘴角暗暗扯了个笑,将冰酪端起来送到他唇边:“你实在是辛苦,快些消消暑。”
赵倾城垂眸看向碗里晶莹剔透的冰镇葡萄,不紧不慢道:“喂我。”
赵倾城并未将目光移到冰酪上,而是将腿从御案下移了出来,拍了拍。
“如此热的天,靠一起多不舒服。”
盛澈只是就事论事,哪知话才刚落就见赵倾城蹙起了眉头。
“兄长,鸿芊在此等候多时了!”
清皎的月光下,顾牧和将院中之人的神色瞧得分明。
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中了计。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
那信自皇宫中送出,却是出自顾牧和之手。
因为他要引蛇出洞。
顾牧和将信收起,下令道:“将尸体处置干净,再去追查他在上京是否还有同党。”
“那我去乾清殿歇着总成了吧,就几步路的功夫,等陛下忙完我们一同在那用晚膳。”
春满喜笑颜开,忙上前带路:“这鬼天气,热的厉害,奴才这就命人多搬几缸冰块去乾清殿给娘娘消暑。”
……
“娘娘怎么走了,陛下见完里面的人还要娘娘陪着哪。”
“不了不了,”盛澈连连摆手:“告诉陛下我先回交泰殿歇着,晚膳就不奉陪了。”
“那怎么行哪娘娘,”春满步子跟的那叫一个紧:“娘娘不知会一声就走,陛下定会朝奴才发脾气的。”
“听闻这几日鲁东连日暴雨有一处河坝决堤了,冲垮了许多农田,那豫鲁巡抚这几日不得来请罪述职?”
赵倾城正低头批奏,淡淡嗯了一声。
“那具体是何时呀,明日还是后日?”
“那怎么没见顾相进宫?”她追问道。
春满道:“奴才哪晓得这些,也许是顾相命人先行回京复命,他人还没来得及回吧。”
“说的也对,有可能是让手下来禀报一下进展而已。”盛澈边说便往外走,春满赶忙跟上。
直到殿外有人求见,盛澈才端着那碗冰酪逃出魔掌,人恍恍惚惚的走到廊下时,春满还凑上前来问这冰酪是不是不合胃口,怎么都化了也没见主子们吃上一口。
盛澈想说,吃了,没看到少了颗葡萄吗!
她没好气的将碗塞进春满手中,顺口问道:“方才进殿的那位大人从来没见过,是新上任的?”
“我这不就是在喂你。”盛澈不明其意,又将冰碗凑近了些。
那冰碗都抵到他唇上了,阵阵凉意传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我喂你。”
她二话没说,像是只兔子一样蹿到了他怀里,好言好语的找补:“不过在你怀里,再热我也是要靠一靠的。”
这话赵倾城很是受用,伸手轻轻捻动她的耳垂,温声道:“应是后日。”
“后日呀!”
“属下遵命。”
月洒西窗,万籁俱寂。
顾牧和欲先行离开此处,推开房门的一刹那,眸色微颤。
子夜时分,城中一处偏僻的青砖小院内隐约传出几声刀剑相戈的声响,不消几息又淹没进沉寂的夜色之中。
一黑衣男子将染血的刀收进鞘中,上前查看那人身份后,走出内室禀报。
“主子,属下已确认身份,是传信之人无疑。”说着,递上从尸首衣衫中搜出的书信。
“我这不是知会你了吗。”她继续往前走。
“您得亲自知会陛下才成哪我的娘娘!”春满就差跪在地上求了。
盛澈终于刹住脚,长长叹了口气。
赵倾城手中的朱砂笔一顿,抬头看向案旁站着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盛澈不自在的扯扯裙摆的褶皱,又将冰酪推的离他近了些。
“快尝尝,冰化了就不好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