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尘这小子平日里出手大方,嘴又甜,尤其和侍卫们混的好,在宫里是个百事通:“凌大哥去北镇大营了。”
盛澈一愣,抬头道:“他不在府里好好待着照顾人,跑北镇去干嘛,我没听陛下说让他巡查军营啊,不对!北镇的兵权他不是交上来了吗,那他还跑去做什么?”
“去找和槿哥呀,和槿哥自请去北镇做副将了。”
这边正尘正往沙面上撒些清水。
“正尘,你有几日没见到冯和槿了?”盛澈手上没停。
正尘掰着手指头想了想:“从宫宴之后,有七日了。”
“怪不得,怪不得!”盛澈咬牙道:“贤妃和德妃因揽月殿闹鬼的事分明已经闹僵了,前些日子却忽然又有了往来,我说德妃怎么能想到种损招,从前分明不屑与她那庶妹为伍,却又忽然愿意亲近了,原来是有军师啊。”
她越想越觉得可笑:“德妃也是够可怜的,若是不争抢分明可以相安无事荣华到老,如今却给别人当了刀,看来这贤妃惯会拿人做刀为自己开路那,我不也被利用过一次。”
正尘算是听明白了,将账簿一扔:“九爷,咱毒死她吧,放心,我手脚做干净些。”
盛澈看了他一眼:“是今日贤妃说的一句话,她故意在我面前提了王玉桦。”
正尘听到贤妃就来气:“贤妃那人心肠比着弯齐山的毒蛇都毒,孩子都不放过,竟然利用小阿野对九爷下手,早晚有一天我得以牙还牙。”
盛澈思忖片刻:“苒云轩里的事被守的密不透风,话说没人会将德妃被降罪的事牵扯到我身上,但贤妃却故意提及,似是想看我的反应,那便表示她晓得此事与我有关。她为何会知晓,总不能是德妃发觉事情败露找她商量后招吧。”
正尘还小,不太明白其中厉害,盛澈却慌了,她别再弄巧成拙了吧。
“不行,我要去找赵倾城一趟。”
她说完扔下手里的小耙子就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忽听颜之在背后唤她。
盛澈纳闷道:“陛下准允了吗他就先斩后奏。”
“好像不用陛下准允吧,和槿哥只是个副统领,无需面圣,只要凌大哥答应不就行了。”
盛澈更纳闷了:“凌与枫更不会答应的。”
正尘委屈坏了:“你问我几日没见和槿哥,我是七日没见啊,哪说错啦。”
盛澈一口气憋在胸口,顿了半晌才呼出来:“行,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盛澈听的脑袋要炸了,揉着额角道:“每日两三本?既要奢华又要持家?当真是束手束脚的金丝笼!正尘,明日一早将颜之叫来,让她试试,我是看不得这个,我怕折寿。”
惜错将盛澈的模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奴婢炖了党参乳鸽汤,娘娘喝些再用热水沐浴一番,解解乏。”
那边惜错一退下,正尘也差不多将账册规整好了,搭眼瞧见盛澈托腮盯着那堆账目发呆。
正尘话才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疼的他水碗都掉龟缸里了。
“九爷你打我干嘛,再给打傻了!”
盛澈气得直拍胸脯:“有你说话这么大喘气的吗,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七日?”盛澈暗暗吸了口气:“这都把人折腾坏了吧,老男人就是不能轻易开荤哪!”
“九爷嘟囔什么哪?”
“没什么,那你见过凌与枫吗?”盛澈忍着笑问道。
“不急,”盛澈起身将账簿捡起来翻看了几眼:“一来时候不对,二来我得知道她是受人指使还是自作主张,别忘了她背后可是建承王。”
第二日一早,正尘便去立夏轩请来了刘颜之,一听说以后可以日日来交泰殿,颜之欢喜了好半天,并说一定尽心尽力的查看那些个账簿,不会的她便去学,本来樱宁的爹就是同知出身,专管些衙门账目,樱宁耳濡目染自然也跟着学了些,坐在那对账的时候看似有模有样的。
盛澈主仆二人如此就得了闲,瞧着日头好,将暖玉雕的龟缸搬了出来,在院子里给冬眠了的小宝翻翻沙。
正尘却道:“虽说陛下诏令是晚了几天,但宫宴第二日一早王昭容就被秘密赐死了,德妃也禁足不得出,贤妃去哪见她,总不能是托梦吧。”
“所以啊,可贤妃那句话分明……”盛澈忽然明白了过来:“之后见不了,之前可以见啊!”
“九爷的意思是?”
“娘娘,娘娘……”
盛澈回头,瞧见的她拿着账簿一副焦急的模样小碎步跑过来
“娘娘不好了,账簿有纰漏。”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
正尘又道:“和槿哥不是凌大哥养大的吗,任性点又有什么,我从前偷偷溜下山买糖葫芦吃也没和九爷通气啊。”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冯和槿的事!”盛澈又想抬手去打,但看正尘都吓得抱住脑袋了,便没舍得下手。
“快说。”
正尘撅着嘴:“五日前和槿哥忽然进宫交代完差事就走了,我就知道这些,还是侍卫所的大哥们说的。”
“别愁了九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陛下铁了心的要让你当皇后,你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堵住前朝那些大臣的嘴吧。”
盛澈换了个姿势,抱着臂:“我想的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