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怀了身孕,或是等我铲除了建承王一党。”
她慢了一步反应过来:“你方才不是说过些日子就要大婚吗?才刚除了崔明逸,以如今朝堂的态势,建承王一时半刻还动不得吧。”
赵倾城对着她笑吟吟道:“若你有了身孕,我们就立刻大婚,到时我便以你身子不便为由免了你出宫的祭祀,那你担忧暴露身份的事自然可以避免。”
赵倾城适时道:“我们的孩子以后会尊称她为母后。”
盛澈眼睛都瞪大了。
自己辛辛苦苦生的孩子喊别人娘,这闷亏她盛澈是绝对不能吃的。
“不好!”赵倾城沉默许久,坦然道。
“怎么不好了?”盛澈急了:“如今我在宫中,在你身边,我又不逃,你何必执着于将我推上后位哪。”
“因为我要我们的孩子是嫡出,不然以后他的路会难走许多,而且我早晚得有皇后,不然文武百官也不会放过我。”
“回答你方才问的话。”她道。
赵倾城眼睛都没敢眨,赶忙点了点头。
“我怕我的身份暴露,所以我不想做皇后。”
“陛下急召臣来有何要事?”
“去给朕查,建承王这些时日是否和一些江湖人士有牵扯,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难道是建承王那边提前有了动作?”
赵倾城没在交泰殿待太久,便被来京述职的鲁南总督给请回了勤政殿。
等圣驾走了,正尘才敢够着小脑袋出来:“陛下为何忽然来咱们殿里?”
自打赵倾城离开,盛澈就抱臂坐在原处没动弹,正尘问她话她也不应答,就这么在那闷头寻思,可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怕。”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喃喃道。
“澈儿怕什么?”
赵倾城忐忑不安,看着她乌羽般纤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煽动,像是在挣扎,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孩子是说有就有的?又不是树上结果子。”盛澈拍掉他抚上自己肚子的手。
赵倾城抓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笑着用气音低声道:“我如此辛苦耕耘,开花结果是迟早的事,不然,我今后再勤奋些就是了。”
盛澈后腰顿时隐隐作痛,吓得没敢吭声。
“即使我们的孩子登上帝位,他也要尊她为母后皇太后,你为圣母皇太后,无论懿旨仪驾坐立规矩都要矮她一筹,如今你在宫中还没有妃嫔可行礼,等立了皇后人前便要跪拜了……”
赵倾城边说边观察盛澈的神情,瞧见她嘴都撇到天上去了,忙道:“那些担忧,我尽快替你解决,你只要乖乖将自己养好,养的白白胖胖,等时机成熟,我们再行大婚。”
盛澈回神,迟疑道:“何谓时机成熟?”
盛澈越听眉头锁的越深,半晌道:“要不你选个乖巧听话的坐后位,只要不找我麻烦就成。”
赵倾城握着她的手温声道:“你难道想要看着别的女人在皇家宫宴之时坐在我身侧,祭天的时候与我并肩而立,所有礼教朝拜皆携她而行,即使没有子嗣,百年之后她也要与我葬于一处,生不同衾死却同穴……”
“停停停!”盛澈都快听毛了:“合着我若是不做皇后除了能得到你的人什么都捞不着呗!”
赵倾城神色微滞,片刻后才道:“只是因为这个吗?我可以护住你的,你莫要怕。”
“我曾经的一个仇家如今现身上京,并且暗地里已经与建承王联手,虽然暂时还不知她是不是为我而来,可一旦我入主中宫,定然会祭祀宗庙受万民朝拜,到时我被她认出的机率实在太大,万一被那个仇家识破了身份,那我便会成为建承王诋毁威胁你的利刃,这一步不能走,我们俩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盛澈可谓开诚布公,将能说的都说与了赵倾城,至于为何结仇,那是她和杨觞曾经与他人结下的陈年旧怨,只要杨觞不提,她是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赵倾城眼神阴鸷,骨节攥的几乎没了血色:“朕怕他发现了澈儿的真正身份,他若有心挑拨,那件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凌与枫惊骇几息,持剑拱手:“臣即刻去彻查。”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
风兮寒顾虑之事怎么到赵倾城这里三言两语的就给解决了,像是他早已有了对策,她刚一提,他想都没想便找到了应对之法。
难道是她将事情想复杂了,那些个顾虑在赵倾城眼里简直不值一提,抬抬手指便可处置妥当?
勤政殿外,鲁南总督站在廊下看着陛下快步进了殿,片刻后大都统便先他一步被唤了进去。
盛澈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漂亮的不像话,里面映照的只有自己。
她将人推开,整个人坐直了。
此举吓得赵倾城跟着正襟危坐:“这又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