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小的人,说这话倒是笃定的很。
顾清平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搂着顾姝就亲她的小脸蛋,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姝姝肯定是闻错了,再好好闻闻。”
顾姝大呼救命,小胳膊扑腾着喊妈妈救命。
于是,她悄悄的分开了抿死的指缝,嚯的对上了顾清平的大眼。
“妈呀!”顾姝惊呼一声,一屁股就要坐在地上,顾清平眼疾手快,一下子拽住了肉墩墩。
拎起来朝天上一抛,见女儿咯咯笑,他才不抛了,抱着女儿上炕,脱鞋。
一睁眼,正对上顾清平含笑的双眸,看见自己的小媳妇儿还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的样子,他心里那个喜欢劲儿,甭提了。
黏糊的亲了好几口,沈窈窕才缓过劲儿推他,“臭死了,我才收拾的床铺,还不去洗洗。”
顾清平叼着肉就不撒口,含含糊糊的,“再亲两口,别推别推。”
这种异类声音的出现都能理解,林子大了还什么鸟都有呢,嘴巴长人家身上,你总不能管人家说了啥不是。
沈窈窕微微笑了笑,“等着吧,总有一天,这笔杆子还有成为铁饭碗的一天的。”
说了会话,沈窈窕便走了,折腾一天,她得回去睡一觉。
顾姝艰难抬起头,给顾清平一个你咋这么不自量力的眼神,给顾清平都看乐了,故意逗她,“那是爸爸香还是妈妈香?”
此话一出,庞眉就是再迟钝也听出沈窈窕的打趣,“好啊你,不知道好歹!我是真心的啊!你看小虎这孩子多出息,就是可惜了,没生个好时候,搁以前,笔杆子也能当铁饭碗的。”
现在是不成了,再好的笔杆子,到了年纪还得回家当泥腿子。
所以,村里好些孩子就念个小学,念完了也就算了。
沈窈窕靠在墙边,坐着看父女俩打打闹闹,笑得眼角含着泪花,“哎呀,妈妈也救不了姝姝,妈妈力气小,打不过呀!”
闹了一场,顾姝累了,睁着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说出来的话都没灵魂了,“爸爸不臭,爸爸最香了。”
“有多香?有妈妈香吗?”
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只能无可奈何的戳了一下偷听墙角的小坏蛋,“臭丫头,这是跟谁学的?”
顾姝嘿嘿一笑,“人家想吓妈妈的,谁知道臭爸爸也回来了!”
“嘿!”顾清平伤心了,“爸爸臭吗?”
“你真烦!起开!”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条缝儿,扎着羊角辫儿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瞅见炕上嬉闹的老夫老妻,小人精的嘴巴张的老大,肉嘟嘟的小手抬起,精准的捂住了双眼。
可奈何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而其中,小孩子的好奇心,尤为旺盛。
至于孩子……
额,长腿了,找的着回家的路。
没睡多久沈窈窕就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跟孙悟空似的压在大山底下,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沈窈窕迷迷瞪瞪就醒了。
认个字儿,不当睁眼瞎让人骗了就好。
因此,小虎跟张家的孩子们念到了初中,还是蛮让村里人侧目的。
孩子们是羡慕的,大人们说啥的都有,像是心比天高之类的。只是沈涟漪从不往心里去,他们做事只管问心无愧,不管到什么时候,读书总比不读书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