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扭过头，脖梗上的青筋一条条暴起，清晰可见，“滚！都滚！”

他把所有能摸到的东西都拿到手里，一件件的抛掷出去，听着人群中的咒骂声，他心中快意。

将院子门堵上，可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却仍旧顺着门缝，无孔不入的往他耳朵里钻。

何晨娘怒目，“滚出去，你这个不孝子。”

她将孩子一把塞给了王桂花，抄起角落里扫把，一下一下的落在何晨身上。

院子里的闹剧很快就将左邻右舍的目光吸引过来，不一会儿就在外头聚了一圈人。

她还想骂人，抬眼之际却对上何晨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你……”

何晨娘可没那么多顾忌，看着心爱的小小孙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心疼的连声咒骂，“你这个遭了瘟的，在外头吃了憋气，回家发哪门子疯啊？瞧瞧给孩子吓得直哭。”

持续输出的彩虹屁将何晨娘捧得飘飘然，看着王桂花吃鸡蛋，比她自己吃了，心里还舒坦呢。

将孩子一把塞给何晨娘，王桂花坐下捧着碗就要吃鸡蛋。

“砰！”

何晨软倒，挣扎着爬起，一路连滚带爬的滚到了王桂花的脚下，他抓着王桂花的手，颤抖着嗓音：“桂花，我有儿子，我有儿子，对吗？”月落桔梗的随身空间：六零暖婚甜如蜜

“哈哈哈哈哈，难怪只会窝里横，还真没种啊！”

没种？

没种？

再把这最后一只独苗苗吃掉，那她往后吃鸡蛋肯定就受到了掣肘。

人家可精明着呢。

放长线钓大鱼，她还是懂的。

“现在发疯有啥用？”

“丢死人咯！”

“现在小婵怀上了，谁不能生，就一目了然啦！”

村人交头接耳，“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又闹啥？”

“那谁知道，反正跟咱们没关系，等着看戏就是了。”

“哟，看样子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人十足的幸灾乐祸，可话没说完就被何晨恼羞成怒的打断了。

王桂花缓过神，也跟着呜呜哭，可这时候她心里无端慌乱，全然没了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孩子？

何晨睁着猩红的眼，嗤笑一声，“孩子？”

房门被摔的震天响，何晨怒火熊熊，大阔步向着院里的娘仨冲过来。

他对着王桂花怒目而视，一把夺过碗劈手摔了。

孩子被骤然响起的声响吓的哇哇大哭，王桂花也没料到何晨会突然发疯，“你干什么啊！”

到底是谁没种？

他真的没种的话？王桂花的孩子又是怎么说呢？

对，他还有孩子，他有儿子！

香喷喷的红糖鸡蛋热乎出炉，王桂花真的笑成了一朵花儿，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娘您可真好，等您老了，我跟何晨养的鸡，下的蛋都给您吃。”

“娘可真疼我，比我老子娘还疼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