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就在穗禾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润玉淡淡开口了。

“这婚约并非我所愿，不过是父帝与水神的一句酒后之言，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出现吧。”

穗禾听出他话中的失落，抬眼看向空中星辰，随口说道：“那也未必，本神看你面相便觉得你是个有福有德之人，你那位天妃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穗禾挥手表示理解，也不追究。

她对润玉的出现从未放在过心上，毕竟他等的人是锦觅，旭凤涅槃在即，想来很快就会出现了，届时她说不定还能借锦觅一事推开旭凤。

“仙上？”

穗禾微微侧头看着润玉，有些意外，别人都是叫她“穗禾公主”，将她当作鸟族族长，荼姚亲戚，他却不同。

“夜神殿下，好久不见。”

润玉琉璃般的眸子里藏起了一丝丝地惊喜。

突然，一阵带着龙涎香的清风吹过，身后传来脚步声，穗禾大概猜到是谁来了。

“天界还真是好啊，云在身边，就连星星都触手可及。”

润玉挥袖让魇兽退后，上前几步站定在穗禾身旁，轻声说道：“星辰虽美，却也遥不可及，仙上又何出此言。”

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栖梧宫。

穗禾皱着眉头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身影，神色凝重，他是彦佑。

润玉见穗禾迟迟没有动作，就想着自己先追上去，不曾想却被穗禾给抓住了。

旭凤见穗禾没有说话，就陪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喝几杯茶，抬眼小心瞥见她，竟觉得她比之神界那些女仙好看不知多少倍，以前在忘川怎么没瞧出来……

其实他每次见到穗禾，也有想过要与她好好说话，可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谁都能靠近偏生他不行。

“殿下涅槃要紧，穗禾就不多打扰了。”

润玉看着穗禾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有些东西本就只可远观，不属于他的更不该妄想了。

两人一路而行，刚走到北天门，就撞见了一蒙面男子，那人在看见穗禾和润玉在一起时，眼神莫名有些怪异，与润玉过了几招，用灵火珠打伤他后，不做停留便遁走了。

润玉的声音将神游天外的穗禾拉了回来。

“啊，没什么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话说大殿与水神长女早有婚约，可这长女却至今未出现，大殿作何感想？”

润玉敛眉，眼底幽深一片，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

“没想到穗禾仙上还记得我。”

穗禾心大，并没有听出润玉话中的小心翼翼，“自然记得，当初殿下的魇兽让我在落星潭颜面尽失，至今不敢忘。”

“仙上莫怪。”

昼伏夜出，除了润玉还能有谁。

“大殿万安。”

“穗禾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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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看着穗禾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

穗禾来到观星台，闭眸回想起今日旭凤看她时的眼神，有些心烦意乱，她绝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