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晴，挑灯夜读。

秦家留下的医书，她受益匪浅。

这个时代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

“爹，我会用心的。”

秦晴双膝跪倒，双手托举接过医书。

这年头女医稀少，女子染病讳疾忌医，只能默默地承受痛苦。

“这一本医书，比爹爹的性命还要重要。”

秦老爹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包裹。

随后，郑重地交给秦晴。

“妇科。”

秦家的祖辈，名医皆为女子，妇科圣手。

秦家的女儿，无比金贵。

秦晴招呼父兄用过早膳，一行三人直接前往旧营地。

每日清早，郎中们都会聚集在大帐篷里。

喝浓茶提神，顺便做个交流。

“夫人，来了！”

小喜了解自家夫人的口味，多加一勺炸得酥脆的黄豆和花生米，又加了半勺辣椒。

“我和小妹的一样。”

在房门口对面的树下，陆景之负手而立，也是一夜未眠。

因秦家父子天明后去旧营地开始看诊，陆家的早饭比寻常提前半个时辰。

家里有小喜和红霜，早饭的花样又多了。

不管男女，都把月事看成污秽。

月经耻辱，随处可见。

秦晴凭借一己之力，很难改变时代重男轻女的现状。

“秦家祖上，素来是女子比男子的成就更大。”

听闻女儿醉心医术，秦老爹深感欣慰，“晴儿，爹以前见你对行医没兴趣，从未告知过你，你可知晓秦家医术的精髓是什么？”

秦老爹包括秦昭在内，只懂个皮毛。

小日子用的月事带，是用布缝制的。

中间填充草木灰，两边挂在腰间，多次使用。

用皂角清洗后，还要找个地方偷摸挂起来风干。

既然她来了，总要做点什么。

精进医术，解救痛苦的女子于水火，秦晴有一种使命感。

当晚，秦家父子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得知北地瘟疫严重，又被封了城门。

面对蛮子蠢蠢欲动，四面楚歌。

这一行，秦老爹早已做好回不去的打算。

“到这一辈，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也就没落了。”

秦老爹说完，又怕对女儿造成伤害，一个劲儿地解释道，“你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就走下坡路。”

秦家的绝学是妇科，到底是男女有别，男子学不得。

“天一冷，鼠疫传播速度降低，但是症状比之前严重了。”

最开始，鼠疫病人只是高热。

现在被送进来的，很多有咳血的现象。

秦昭吸了吸鼻子，汤上飘着星星点点的红油。

喝一口又酸又辣，身子都暖和了。

“大哥，一碗酸辣粉你吃不饱，再尝尝烤芝麻饼。”

“天凉，给我一碗酸辣粉。”

最近在旧营地，病人的早饭清淡。

一连几日，秦晴喝粥吃素包子，这会儿想吃点重口味的。

但她不会坐视不理，而是尽可能地发光发热。

这一刻，秦晴坚定了信心。

房内，油灯一直燃着到天明。

“爹，我不知道。”

原主从小被娇养，小女儿心思。

到秦晴这，没得到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