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本以为江巍会问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倒是没有料想过会是这类简单至极。
“不过我看这架势可不像两厢情愿,明媒正娶啊。”
江巍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毕竟谁家娶妻会在一大清早迎亲,还做的这般混乱,摆明了就是怕人跑了。
“客官,我这还有事情的。”
这店小二倒是流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江巍哪里不知其中门路,他袖子探入怀中袋子后,摸出了一钱银子丢到那小二手里,这可叫那小二笑逐颜开。
“客官您尽管问,方圆十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文斗么,我倒不是很感兴趣,毕竟不是一个正统的读书人,还是外面的早点可以叫我感些兴趣。”
江巍随手折起草纸便是放入了袖衬里,这也可以叫回来的白琳琅知晓他已是来过了此地,不必担忧自己的下落,做完这些他便是出了小圣贤庄,由于通缉已被撤去,他也不必担忧在哪处地方吃点心时被忽然出现的官兵带走。
“老爷,慢用。”
李婉妙倒是打了个哈哈,如此深的夜色,的确是该歇息了。
而在第二日清晨,江巍才是敲了敲主卧的大门,便是发觉到此屋大门未关。
“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我便是要借你嫁衣用用了。”悠然月语的秦时万卷书之沧海横流
“小女子哪敢欺骗恩公,句句属实。”
江巍不由得勾起了嘴唇,这王员外发家的时机也是巧了些,不偏不倚,正好靠在当初嬴政遇刺的时间点,而经由林鹊诉说,昨日她在王府外哭诉的时候可是见了几位外地人遮掩面容进去,将这一切串联后却是有趣起来了。
“那你拿好此剑,待到我离开后便是前去小圣贤庄,不必多说什么,那些人见到这柄剑既是知晓你的来意,届时你通告一声我的位置便好。”
江巍瞧见这女子不由分说就是跪下,心里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去扶她起来。
“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不知你可否与我讲全,我也好考虑是否要出手。”
江巍先是将她扶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随后酌上了一杯茶水递去,那女子饮了一口茶水才是镇定了下来,细细诉说她的遭遇:
这女子霎的听到了一陌生的声音,不由得举着剪子,紧张的四处查望。
“莫要激动,我在此处。”
江巍才是现身,既叫她闭着眼睛,一剪子给戳了过来,只是随后并没有意料中的血肉贯穿之声,那女子睁开了眸子才是发现剪子的刃口被忽然出现的江巍稳稳接了下来,任凭她如何用力,都不得动弹分毫。
“林小姐,你可莫要叫我等难堪啊。”
一家小院之外,破旧的木门被叩的嗡嗡作响,其屋内坐着一位娟丽女子,她瞧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二三岁,可她那身材微显,配合着水灵的肌肤,也难怪会迷的王员外走不开路。
只是当下这屋内仅仅只剩她一人了,她的父母早早便是叫王员外给‘请’回了王府上,这可叫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若她逃了,自家爹娘的性命怕也保不住了。
“柴房......”
“呵呵,小友好兴致,老夫便是不打搅了,告辞。”
可以见得,颜路离去时相当的愉悦,这也叫白琳琅暗地里笑了笑。
“那是,这位王员外的正室可是出了名的泼辣恶毒,有谁家的小女子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嫁到他那里去啊。”
“诶?客官人呢?”
小二才是转身接了个单子,回眸便是发现江巍不见了踪影,不过其筷子摆在面上,便意味着他过会仍是会回来,小二也不再多想了,端着托盘便是离开,接下来的一切怕都是与他无关了。
“我只是想问问,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江巍边是道出此话,边是遥遥指了指那个巷口。
“你说那里啊,也无甚大事,只是其中有着一位小娘子长得水灵,叫王员外看上了,今日啊,是来迎亲的。”
随着街道上炊烟加重,一家店铺里的跑腿小二已是捧着江巍点的面食以及蒸饺疾步而来,他身手矫健的躲过了数位疾行路人,随后将托盘中的食物摆置到江巍面前。
“与你打听个事。”
江巍未曾率先动筷子,当下比早点还吸引他的是一处巷道,那巷道的出口极为不显眼,本不该围着这么多人的,可依当下的状况来看,不知有多少人身披红袍堵在此间,叫人出行不方便。
江巍虽说是心有疑惑,出于礼节,他还是于门口喊了一声,随后才推开了门扉,一眼望去可以见得其中无比整洁,床铺被褥整整齐齐,唯独主人不见了踪影。
“你们倒是去的早。”
不消多久,江巍既是发现了离门不远的桌面上铺了一张草纸,其上墨色交纵,俨然是有人留了书信,阅览其中内容后,江巍便是知晓她们二人早早就起来前去围观今日的文斗了。
江巍边是说着此话,边是解下了青羽剑递交与林鹊。而他之所以会帮忙,一是想知晓这王员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二来嘛,便是见不得这般好的姑娘被那废物给玷污了。
“那恩公你又作何打算?”
林鹊在被江巍推到屋角的一处阴暗地时,不由得问了一句,毕竟对方也不是个傻子,不可能分不出男人和女人,只是江巍早已考虑到了这一问题,他看了眼屋内挂着的嫁衣,其略显宽松,明显是还未完工,此刻借来穿穿正好。
“小女子乃是林氏鹊儿。”
随后半柱香的时间,江巍没有说过一句话,全由这林鹊述说着自己悲惨的际遇,待到她停下,江巍才是开了口:
“你是说,这王员外是最近发家的新权贵?”
“还请大侠出手,还请大侠出手!”
她哪里感受不到,眼下出现的陌生男子可能就是她翻身的唯一办法了,也顾不上身段,直晃晃的便是跪了下去。
“姑娘快快请起,我可受不得你这般礼节。”
“大不了自行了断。”
她已是下了决心,只要换回父母,便在王府上自行了断,绝不做贱自己。
“你这是何苦,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外,就叫你翻不得身。”
“笑个锤子,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位。”
江巍口头上虽是这般说,但看得出来,他并不想深究。
“也是,睡吧,太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