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小丫鬟已是抵达了府门,吃力地将这厚重门扉给推开,在她还在暗暗骂着有哪位不开眼的家伙会在这般时候前来造访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家府上世子,态度上急忙来了个大转弯。
“世子爷里面请,这将是要开宴了,夫人还是念叨着您的呢。”
这一位小丫鬟悄然的退到了一边,口中还在为江巍诉说着江夫人对他的拳拳思念,江巍倒也没有过多的优柔寡断,这只是府里的下人而已,他还没有像小说中的男女主那般圣母心泛滥,这般节骨眼下对下人流露出过多的关注,届时传到了江太尉耳中引来的只会是猜忌。
江巍于心间悄然道出了这一句话语,随后又是笑了起来,嘴角上扬。
“不过有你这句话便是可以了,我是不会叫你们出一点事的。”
而后不晓得过了几炷香的时间,江巍终于是走到了一处府邸门前,他仰头望着这一处府邸的牌鼎,一道极为桀骜的江字正是篆刻其上,江巍细细观摩了片刻,既是上前叩响了这府邸大门。
李纯均却是叹了口气,他已是不愿再关注江巍接下来的任何举措了,这般情况下,他们或许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富商之子抑或者是左仆独子,在那些把握着帝国权柄之人眼内,就是这般不堪一击。
“今日江府内还有这一场家宴,我或许是没法陪着你们直达宵禁了,就此别过了,归去之时万事小心。”
江巍刚是与之拱手道礼,想要离去,却是听闻了身子后方传来了孙龚的话语。
眼下的场景倒是叫他们意外,天香阁底楼已是围了不少的黑盔,一见江巍携带着孙龚二人下了楼来既是齐齐下跪,行着极为庄重地跪拜之礼。
“皆是散了吧,这二楼雅间之内还有着一具尸体等你们去收,莫要因此耽误了店家的生意。”
江巍却是没有瞧着他们哪怕一眼,只是以怀中手帕擦拭了会手掌,紧接着他将之随意的抛落了下去,神情淡漠,好似一位上位者。
“呵呵,殿下,可知食不言寝不语?还有,卑职给予一个忠告,日后想为自己前往秦淮河畔提起一个正当理由的同时,记得事后将身上的胭脂味洗一洗。”
话已至此,赢崎的额头顿时布满了黑线,原本在他眼里还算可口的饭菜也是不香了......悠然月语的秦时万卷书之沧海横流
江巍道出此话之时,手也未曾闲着,一手既是摸起了小桌上的象牙箸。
“好,无甚问题,那便是开席了,殿下,请慢用!”
江太尉这时爽朗的笑了一句,站立起身的同时满上了一杯清酒,遥遥对着席下举杯示意,一时间,除却江巍与赢崎,众人皆是举杯回应。
这时的江太尉见他们二人相处的这般融恰,既是于心底笑开了花,自家儿子可以与皇室人员攀上关系,可谓是离飞黄腾达差不了多少,一旦想到江巍日后前程似锦,他的心情就和饮了蜜饯一样甜美。
“谨遵父亲所言。”
江巍倒是应得干脆,将衣袖拂开之后便跪坐于赢崎身旁的席位上,这时候的家宴可不如现代家宴那般于圆桌上合食的,客主之间泾渭分明,每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席位,因此一个家族宴会的人数皆是固定的,并且为了应对有着来客造访的情况,主家往往会另外设下一两个客席于次座上,眼下江巍就是坐于第二客座之上,紧挨着赢崎的座位。
“无甚要事,就是不消多久我等就会于太学中相见了,早些过来培养感情也是好的,对吧,江子爵。”
二人虽是笑着说出这般话语,但于内心之中无不骂着对方。
“稍早些时候不是还在秦淮河畔见了一面,谁和你好久不见了。”
“江兄,我可有说错什么。”
“的确如你说的那般,在眼下这节骨眼上,少了解一些终归是好的。”
江巍说完此话,既是撂下了杯子,青铜酒杯敲击在木质地板面上叮当作响,随着酒杯之声荡开,江巍已是离开了这一席位,往着大门走去。
“尘翎,好久不见了。”
这时的客席中乃是坐着一位玄衣男子,他一见江巍步入厅中,便率先开了口,只是江巍闻着声讯看去后面容上无多少变化之色,他并不是外人,乃是携带着幕僚与江巍在秦淮河畔打过一次照面的赢崎。
“五皇子殿下,你这般时候前来参与我江家家宴,可是有着什么要事?”
“应是没有错误罢?”
江巍心底都是有着一些不打底,他也是仅仅于原主的记忆之中晓得了江府的位置,可这终究是有着一些隔阂,在他看来这就像是他知晓了别人家的位置,等到真的抵达之时,还得再三确认一番,若是自己自小就在这一处地方长大,那他可就不必这般再三确认了,回家的路他可不会忘记。
“你是?世子大人!”
“江兄,保重,有事便是找我们,不必顾虑事情涉及的场面有多大,兄弟们扛得住。”
江巍得了这般话语,顿足之时,眸子不由得往后看了眼,却见得孙龚正是笑着,和一个二傻子似的。
“呵,莫要到时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没个头绪。”
“你有没有觉得,江兄变了?”
在他身后的孙龚却是与李纯均悄悄地道了这么一句,他是明显的感觉到了江巍发生了一丝丝变化,不在于外表,而是内在的气质。
“我等不必深究了,这一切且看江兄自己的打算了罢。”
“喂,白琳琅与你所说的事情,你可是答应了?”
赢崎在夹着菜点的同时,还不忘小声询问江巍一句,可是江巍听了这一句话后全无反应,权当没有听闻过一般。
“你可是与我装聋作哑?”
“这?”
江太尉却是有一些傻眼了,这自家儿子不来主座落座,落座于客座上,终是叫他有一些看不明白。
“无妨,五皇子殿下既是打着与我亲近的想法前来赴宴,我又怎可落座于远处的主座上,这不就达不到殿下的要求了?”
“若不是要确认你的安危,你以为我想来此赴这家宴?”
二者内心所想皆是没有表露于面容之上,在这一大家之人面前,一旦流露出了他们去过秦淮河畔一事,那真就是社会性死亡了。
“巍儿,快快上座,莫叫殿下等急了。”
“诶,等我一会啊。”
孙龚见他走的那么轻快,急忙挪动自己的脚步跟了上去,李纯均见此则是自怀中掏出了一块银两丢于桌面之上,随后也是跟上前去。
“见过子爵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