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嗤笑一声:“天子姓刘,所以知之。”
张温最后问道:“日是否生于东方?”
秦宓哈哈一笑:“日生于东,而没于西,此事人尽皆知,大夫何必多此一问?”策冠才的秃笔三国
秦宓笑眯眯地回道:“有足,《诗》云‘天步艰难’,无足又如何能走?”
张温再问:“天有姓乎?”
秦宓点点头:“岂能无姓?”
秦宓道:“在西方。《诗》中有云:乃眷西顾。以此推论,天之头在西方也。”
他这句话出自《诗.大雅.皇矣》一诗中的“乃眷西顾,此维与宅”一句,说的是天帝不忍人间苦难,于是掉头看向西方的周朝,最后让周替代了殷商。
所以他用这句话来隐喻天之头在西方。
这句话显然是在怪秦宓不懂礼数,后者听见后当即正色回答:“蜀中就算三尺小童,也都就学,何况是我?”
张温闻言问道:“不如说说公都学了些什么?”
秦宓坦然回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而古今兴废、圣贤之学,也无所不览。”
张温矜持地点点头,或许是这两天蜀国君臣展示出来的态度让他误以为对方有求于东吴,于是神色间多少显得有点傲慢。
又过一日,在张温离去之前,刘禅又下旨赠送了许多金帛给他,并设宴于城南的邮亭之中,命百官恭送东吴使者。
诸葛亮对着张温殷勤劝酒,双方正杯来盏往之际,忽然有人醉醺醺地一头闯了进来,大模大样地对着亭中众人做了个长揖,随后自顾自地坐上了席位。
张温问道:“何姓?”
秦宓大咧咧回道:“自然是姓刘。”
张温不肯罢休,问道:“为何姓刘?”
张温听后无语半晌,又继续问道:“天有耳乎?”
秦宓回道:“自然是有的,所谓天处高而听卑,《诗》又有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既然天能在高处听到人间的卑微之言,还能听见飞鹤的鸣叫声,若是无耳怎能听见?”
张温见没能难倒他,又继续追问道:“天有足乎?”
见他口气如此之大,张温不免有些不服气,便故意出言为难道:“公既然口出大言,我便以天为题问一下,天有头乎?”
秦宓不假思索地回道:“有头!”
张温追问道:“头在何处?”
张温见他如此无礼,便转头看向诸葛亮:“此何人也?”
诸葛亮微微一笑:“此人姓秦名宓,字子勑,现为益州学士。”
张温冷笑一声:“名称学士,不知胸中可曾‘学事’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