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大赞一声:“好!”
随后他亲自上前为曹操松绑,并将他扶到上座,深深作了一揖:“公真乃忠义之士也!”
曹操慌忙起身扶住县令,问道:“还未请教足下名讳。”
县令问道:“我听闻丞相待汝不薄,为何不安心在京师为官,却要做这种自取其祸的事情?”
曹操冷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既然被你拿住,何必再假惺惺地多问,将吾解去京师领赏就是!”
那县令呵呵一笑,将左右随从屏退,看着曹操道:“我倒是也有些鸿鹄志向,只是一直未能遇到明主。”
曹操逃出洛阳后,向着老家谯郡飞驰,不料在路过中牟县时,因为形迹可疑,被守城门的军士擒拿后带到了县令面前。
县令问起姓名籍贯,曹操谎称道:“我复姓皇甫,乃是过路的客商。”
那县令笑眯眯地盯着曹操看了许久,才说道:“我当年在洛阳求官时曾与汝见过一面,只是阁下贵人事多,只怕早已将我忘了,不过我却还是认得你就是曹操!”
正好这时李儒来见董卓,听见此事后微微沉吟片刻,说道:“曹操此人,并无妻小留在京城,向来都是独居。丞相不如再命人前往其居所召唤,若是他欣然而至,则是献刀无疑;但若是他推脱不来,那就必是行刺未果,可直接擒下!”
董卓点头赞许,随即就命四名亲卫带着衙役去传唤曹操。
这一去就去了半天,最后亲卫回报:“曹操并不曾回府,而是骑着马奔出了东门。当时有门吏问他出城门何事,他回说‘丞相差我有紧急公事’,随后飞驰而去!”
曹操悄悄擦一把额头冷汗,点头道:“听马鸣之音就知道是一匹好马,只是不知道脚力如何,能否让操一试?”
董卓点头:“这是自然。”
等到下人将鞍辔在马背上装好,曹操笑着接过缰绳,强自镇定地牵着马慢慢走出了董卓的相府。
那县令从容答道:“吾姓陈名宫,字公台,父母妻儿皆在东郡。曹公如此忠义,宫愿弃此官,与公同往亦!”策冠才的秃笔三国
曹操微微一愣,只是一时又吃不准县令说这些话的意思,干脆把话说得更加慷慨激昂起来:“吾祖辈皆食汉禄,如今董卓荼毒汉室,我自然要为国除害,否则与禽兽何异?只可惜行事未成,此天意也!”
县令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神色更加柔和起来,又问:“孟德此行,欲往何方去?”
曹操眼看这县令言行举止,心里更加明白起来,于是直截了当地回道:“自然是归乡召兵,然后发矫诏召天下诸侯起兵共诛董贼!”
随后拍案大喝:“来人,将此人押入牢狱,明日解去京师领赏!”
曹操登时脸色煞白,想不到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董卓的毒手。
谁知到了当晚午夜时分,那县令却让亲随偷偷将他从牢房里提了出来,就在县衙后院居住的地方再度提审了曹操。
李儒听后说道:“此必是做贼心虚,曹操行刺无疑也!”
董卓大怒:“我如此重用于他,却反欲杀我,其心可诛!”
随即颁下命令,行书天下各州郡,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有擒而献之者,封万户侯,如有藏匿不报者同罪!
好不容易走到相府门外,曹操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他再不迟疑,飞身上马,用力加了两鞭向着东南方飞驰而去。
而在相府之中,吕布皱着眉头对董卓道:“曹操献刀,为何不连鞘而献,非要拔刀出鞘,彼就不怕义父生疑?此事有违常理!”
董卓本来心中就对刚才的事有些疑虑,此时听吕布一说,再联想方才情景,不由得越想越是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