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林突然想起,师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啊,那个时候,她是不是也曾经有过站在这里的资格?「没有!。我可没你那么厉害!。」
对学生的询问,郭明明一点都不害羞的答道:「那个时候的我就是坐在下面的普普通通的学生之中的一员,不过老林倒是在上面的!。」
郭明明说着说着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那个时候,她正值青春年少,而老林也因为重新回到大学执教,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那一身笔挺的藏青色学校制服虽然被他浆洗的领口袖口都发白了,但是穿在他身上依旧是那么英气逼人,那一年,她二十,而他四十五。
想到于此,老人的内心稍微兴奋了些,对于自己突然蹦出来的这个想法,他深觉睿智。
大礼堂就在学校的操场旁边,那是一栋能够吞纳几百人的建筑物,学校的礼堂光历史就有上百年,青砖红瓦外面是缠绕着的青藤,是一排一排长青的松树,那些松柏代表着这所大学绵延了上百年的风骨,而这所大礼堂,更是无数学者从这所学校走出去,再重新走回来的见证!。
张春林不知道有多少先辈在这里做过报告,讲过学,而他,现在竟然也能有荣幸成为其中的一员,这怎能不让他兴奋。
「去吧!。」
林建国摆了摆手,看着笑靥如花的妻子,总算察觉出来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妻子已经有多久没有笑的如此娇艳了?这笑吞,肯定不是对着自己的,那是因为张春林?目光尾随着二人转身过去的身影,看着自己的小娇妻站在健壮的弟子身边,再看一看自己那老态龙钟的身体,感觉与那如火如花一样的美艳娇妻是如此的不般配,原本他应该是嫉妒的,可是这垂死的老人不知怎的,竟然起了托孤的念头,只是这孤,要如何托呢!。
林建国的这种心理,其实是因为过于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产生的对妻子的愧疚,在他的内心,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愧对郭明明的,但是妻子与儿子,就像是天平的两头,总有一端要比较重要一些,他选择了儿子,但是内心也想对妻子有所补偿,所以当妻子说起和张春林合作那个项目的时候,虽然老人对于制作那些淫秽物品非常反感,但是他也并没有出言反对。
张春林没答师母的话,也转移了那个真乖的话题。
「别急,正事还没开始呢!。」
「啊?正事?」
「没问题,我感觉好极了!。」
「果然是个成大事的人!。」
郭明明想要拍拍张春林的头,因为他蹲在讲台上,她站在讲台下,虽然伸手够了两下,但是却没够着。
那套风衣之下,绝对有着教授难以想象的风景!。
「走吧!。」
郭明明走到张春林面前,径直说道。
刚想到这里,就看见了正趴在讲台下面一脸痴迷看着他的师母,他还从没见过女人以如此仰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对二十出头的他来说,绝对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体验。
「呀!。你讲完了?」
郭明明终于发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愣了愣神,脸上带着羞意说道。
而自己的学生讲述的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想过,当年自己的丈夫站在讲台上所喊的口号,在那个时候的她听起来,似乎更多的是一种空洞的无法琢磨的空喊,但是现在通过自己的学生一条条,一件件的分析中国为什么可以强大起来,她似乎觉得这一老一小喊的那句口号,终于不再是他们俩的妄言,那口号,似乎真的可以在他的手上实现!。
丈夫长年累月的教导,眼前男人没日没夜的做学问,读书看报,那些理论知识结合现实境况,全都糅合在了他的身上,她再一次从男人身上看到了那种朝气,而这一次,这种朝气出现在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身上,如果说丈夫是缓缓落下的夕阳,那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他跟自己阐述理想的时候,那双眼的眸子是如此的闪亮,那脸上的神情又是如此的激动与昂扬,她可以看得出学生的身体都在激动的发抖,而那颤抖的身体之下,隐藏着的是他巨大的行动能力和智慧的光芒。
顶不住足够的压力,又哪里来的动力奋起直追?我们已经落后了国外最少一百年,这种差距,不玩命,怎么追!。
他心中坚定,这种差距也许他们这一辈人都无法缩短多少,但是只要中国人一代又一代保持着这股拼劲,那一百多年的耻辱,总能被洗刷,而中国,也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个位置,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条件超越美国的国家,一个是中国,一个是印度,至于北方的那个大国,已经是美国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个强大的美国绝对不会允许他再一次噘起,所以唯有中印可以,也因为唯有这两个国家有着卓越的地理位置,有着广袤的国土和数量众多的人民,在起步阶段,印度是跑在了前面,但是仅仅只有20年,中国就完成了反超,在那位伟人打烂一切的伟大目标之下,一个新中国彻底的摒弃了两千多年的封建思想包袱,正以一种全新的面貌面对这个世界!。
反观印度,过于冗余的历史留存反而妨碍了他的发展,所以,现在的中国人已经不再继续将旁边的那个大国当成什么很重要的对手,中国的目标现在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洋彼岸那个最强大的国家!。
以前这个东西对她不太重要,属于可有可无,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性这个东西对她竟然非常重要,她已经离不开性,更
离不开那些在别人看起来很变态的游戏,这就是她的现在,也会是她的未来。
她就像一个小时候就没玩过洋娃娃的小女孩,有一天突然获得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她再也无法放弃!。
十五年,这就是他们的变化,他们从陌生人,走向恋人,到走向亲人,再到走向生与死的两端,她陪了他十五年,他也陪了她十五年,只不过,自己人生后面的三十年,她不会再这样守着一个男人,依靠一个男人了,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活得更精彩一些,尽管她连一顿最简单的饭都不会做,但是此刻的妇人内心已然决定,要在改革开放这一场大浪潮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这,需要的就是那个站在自己身后,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年轻小伙儿!。
他,在自己心中到底属于一个什么位置,郭明明想了想,发现那既不属于伴侣,也不属于爱人,更不属于家人,他就像一头失控了的野马,猛地撞进了她的世界,撞烂了她的一切,带给了她一片新的天地的时候,他却又重新拐回到他原本的道路上,严格来说,他只能算得上是她的床伴,是她有欲望需求的时候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个性伴侣。
林建国疑惑的看了一眼外面秋老虎的大太阳问道。
「我不是怕晒么!。」
郭明明脸红着回了一句。
这
十五六年过去,他变了,他从一个英气勃发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垂暮老人,由于年轻时候身体的亏损,才到六十的人佝偻的彷佛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以前的他可以站在礼堂之上振臂高呼说要振兴中国的钢铁产业,现在的他却只能坐在桌子边,连吃两口饭都要喘上半天。
她也变了,她从一个懵懂青涩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烫着波浪卷,胸大屁股大的熟妇,当年青春少女对于成熟男人的那种崇拜早就已经消逝,如今还留在她心里的,就只剩下对于家庭温馨的渴望,可就算是这种最简单的需求,也在最近也被那个男人破坏殆尽,既然在这个付出了十几年的家里看不到一点指望,她就只能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再从那种变态的堕落之中找到一个宣泄口,找到属于自己想要的依托,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午夜梦回之际,难过得哭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教授要先让他来体验体验,原来站在台上真的是一种非常难以描述的感受,尽管下面此时空无一人,但是就看着那一排排空荡荡的凳子,想象着自己那天需要面对这么多人阐述自己的论文,他都有一种窒息的感受。
「哇哦!。吼吼!。」
寂静的氛围被一声喧闹打断,张春林看向一边发出声音的师母,发现她正张开双臂站在礼堂讲台的边上欢呼,那调皮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反而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不出言反对的同时,他也考虑过如何替郭明明谋划一下,但是这位固执的老人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很好的生活下去,他手头所剩不多的资源已经全都倾斜到了儿子那一边,无论是任职大学教授还是担任申钢研究院的副院长都不能让他攒够足以让妻儿共同无忧生活下半辈子的金钱,这就是这个年代身为一个学者的悲哀,而这一次看到眼前这一幕,老人的心中生出一种想法,也许,可以让自己的学生稍微照顾一下妻子,至少在他们合作的项目上,多让出来一丝利润。
张春林既是自己的学生,也可以算是妻子的学生,让他多出一份力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在这个年代,弟子的地位原本就等同于半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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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教授,那我就先跟着师母去看看!。」
张春林发现师母这个站姿正好挡住了教授的目光,而她却轻轻拽起了一角风衣,他发现在那土黄的颜色之下,愕然是一片黑色的风采!。
他如常站起,如常告别,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却不知郭明明看着他的傻样,心底里已经乐开了花。
「是啊!。正事!。我们的正事!。」
郭明明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张春林无言!。
张春林看她动作,连忙主动再趴低了些,这一次,郭明明肉乎乎的小手终于摸到了他的头「真乖!。」
妇人嘴里称赞着,内心却对男人的温柔体贴酥了一大块。
「师母,我们回吧!。」
「嗯!。师母,你在想啥呢?」
「想?呵呵,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样,感觉自己会不会怯场?」
郭明明怎好意思说出自己心中所思所想,连忙转移话题。
在这一刻,妇人发现自己的心颤了,苏了,化了,她感觉自己融化在那朝气蓬勃的热情之下,也感觉自己再一次找回了年轻时候的那种敢冲敢拼的劲头,她曾经是他的老师,她教育了他知识,但是现在,她却反过来受到了自己学生的指引,在这一刻,两个有些相似的身影重迭,再重迭,最后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有着相同理念,有着共同奋斗目标的男人!。
妇人抬着自己的下巴,两眼迷离一脸崇拜的看着此时正在大讲台上手舞足蹈激烈演讲着的大男孩,他的胡须甚至还有些不争气的从那下巴上冒出来几颗,可这略显稚嫩的脸,嘴里说出来的却全是她听不懂的东西,好吧,要说完全听不懂是不对的,妇人在丈夫身边耳濡目染,其实对于国外的先进钢铁技术大体上还是知道一些的,她之所以完全听不懂那些东西,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在听,那一个字一个字,从她的左耳冒到右耳,可那通过的路径,却完全没有经过她的大脑,现在的她,彷佛是一个追星的少女,正在两眼冒着星星听台上的男人演讲,那心中剩下的,除了崇拜就只有崇拜!。
张春林越讲越顺,越讲越欢畅,无数的学识和课堂以外的知识,很意外的在此时融会贯通起来,甚至他还在演讲中发现了自己所写论文的一点小问题,如果此时让他重新写这篇论文,那势必会更加完美,不过也不要紧,大不了事后要回来修改一下再重新交上去就可以了,反正论文答辩有些人本来也是要走好几轮的。
一位伟人重建了这个国家,而另一位伟人又给国家安上了腾飞的翅膀,他张春林有幸搭上了这一辆冒着熊熊蒸汽的火车,现在,他需要用自己的知识,用自己的所见所闻来给这辆奔驰的火车找来更多的车手,他坚信,他可以做到,他也必须做到!。
传承,在这一刻,从林建国,从马部长,从林司长那里,正式传承到了张春林这里,在这一刻,那个站在大讲台上的男人,彻底的觉醒了!。
崇拜,是可以转移的,郭明明从自己的学生那里听到了他内心里发自肺腑的一切,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嗯嗯,咳咳!。」
张春林丝毫不知道师母现在的心理活动,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明天的答辩,那不光是他的答辩,也是他第一次在母校的礼堂做报告,他需要介绍国外先进的生产设备,生产技术,管理经验等等所有国内见不到的知识,他需要将这些东西分享给自己的学弟学妹,刺激他们的学业往前更进一步,同样也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与国外的差距,只有认识到这种巨大的差距,他们才会有动力奋起直追。
他不想遮遮掩掩,他要将这种巨大的差距直接放在他们面前,在他看来,被外力压弯的小树苗根本就没有成才的必要,而那些被巨大差距吓着的学弟学妹,同样也无法承载让中国崛起的伟大任务,他自己不就是这样!。
但是,这种关系可以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吗?郭明明不知道,也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她原本就是一个过一天算一天的女人,此生仅有的一次为自己谋划,就是谋划离开老林之后自己要如何生活的问题,所以,先就这样吧,以后在哪还不知道呢!。
妇人心里想着,脸上再一次洋溢出了非常幸福的微笑,是的,至少现在她是很幸福的,因为她找到了自己原本生活之中缺失掉的那一大块,那一块,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能够得到的东西,那就是性!。
而她,缺失了十五年!。
「哦!。」
老林对于女人的穿着从来没过问过,他也只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只是有些疑惑以往并不怎么怕晒的妻子,今天为何突然怕起了太阳。
只有张春林明白为什么,因为那是他曾经和师母探讨过的玩法,而现在,师母竟然把这一件二人幻想的事情演变成了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