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旁的瘀青，还有下巴的擦伤，嘴角的瘀血。

『不可以跟妈妈说。』黎冬默担忧的说道。

『妈妈会伤心，她也不是白人。』她用稚嫩的声音说着。

『疯、疯子。』最高大的孩子落下话，便吓得转身逃跑。

方谊茵走向缩在角落的黎冬默。

『黎冬默。』方谊茵唤道。

〝碰〞

一声枪响划过天际，方谊茵将朝着天空的猎枪放下。

『你们是吃饱太间?还是没有被感染者玩过?』她走近前方那五名孩子。

『可、可以，当然可以。』王柏僧尷尬的笑了笑。

『冬天出生的孩子，就叫冬，刚出来只哭了几下就睡了，就叫默吧，冬默。』吴芃甄说道，看着怀里的小小身体。

『你取名的品味有待加强。』方谊茵豪不客气的说道，看着黎冬默眼里却装满了爱。

『再靠近我一步，下一枪就会在你的脑袋里。』她冷冷地说道。

大男孩看着黎冬默手里的手枪，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出这招。

『我们走!』他一声令下，几个孩子便跟在他后头离开。

她向后踉蹌了几步，随后站稳脚步，盯着对方。

『你看什么啊?看到你的眼睛就不爽。』大男孩甩着手，朝黎冬默走近。

〝碰〞

隔日一早，黎冬默便跑去找那群常常欺负她的人，而她并不知道，方谊茵跟在自己后头。

『欸，南湾小子来了!』其中一名小孩喊道。

『你是来道歉的吗?』大男孩快步走近，揪住黎冬默衣领。

回到营火区，吴芃甄将蔬菜汤递给黎冬默。

『你要跟妈妈讲你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跌倒。』黎冬默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第三，明天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第四，如果他们再来找你，一定要来找我。』

「第五，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你不敢说的，隐瞒妈妈可以，但不可以隐瞒我。』

『黎、冬、默。』她缓缓的说道。

『她的姓名吗?』方谊茵问道。

『怎么姓黎啦?』王柏僧不平衡了。

『我可以帮你保密，但你要答应我五件事。』方谊茵蹲下身，抹去对方滴下的泪水。

「第一，不可以再被欺负。』

「第二，不可以动不动就哭。』

黎冬默听见对方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心转过身。

『方姐。』她低着头，小声唤道。

『他们打伤你哪里?我看。』她说，伸出手，将对方下巴抬高。

『还是没有被猎枪打过?你们有看过成年公鹿被击杀的模样吗?你们想不想当下一个被吃掉的人?』她一面说着，一面替猎枪重新填装子弹。

『怎么?长得白了点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们知道南湾人有多会打猎吗?』她说，瞪向其中一名长得最高大的孩子。

『就不怕她以后反咬你们?』

『那不然你想叫她什么?』吴芃甄瞇起双眼，看向自家好友。

『当然要尊重妈妈啊，对吧，冬默。』她说。

黎冬默。

黎冬默放下手枪，有气无力的回到帐篷内，将手枪放回方谊茵的背包内。

方谊茵站在帐棚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黎冬默掏出藏在背后的手枪，朝对方前方的地板射击。

躲在后方的方谊茵吓得心脏差点骤停，那不是我放在背包里的手枪吗?

黎冬默双手抓着手枪，指着对方。

他昨日的模样可是一大屈辱，不找黎冬默算帐不行。

『道歉啊!』一旁的孩子开始起鬨。

黎冬默一口咬下抓住衣领的手，对方痛得放手大叫。

『最好是，你要老实跟妈妈讲，不可以让人欺负你。』

『我今天带她去练习抓兔子，结果她不小心摔倒了。』方谊茵淡定说道，将碗里的肉丢进黎冬默的碗里。

『谢谢方姐。』她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

『以上五点，可以答应我吗?』

『可以。』黎冬默頷首。

『打勾勾。』方谊茵说，伸出右手，和黎冬默小小的手勾上。

『怎么?我生的孩子不能跟我爸姓吗?』吴芃甄瞪向王柏僧。

她一直以来都是从母姓，因为母亲家里比较强势，也相对父亲来说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让这孩子跟父亲姓，就当送给父亲的最后一份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