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再纠缠了，别去打扰我的同学。”周聿白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走，我送你回家。”

姜颂看他一眼，发白的嘴唇张了张。

红红的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心底，火在燃烧，“聿白，你还是在乎我的。”

“以前，你明明对我很好的。”

她抬眸，眼底雾蒙蒙。

“那是梦，姜颂，那是你自己给自己编制的梦。”

从前，哪怕他语气凶一点，姜颂就跑到周家告状，搞得鸡犬不宁。

他看在父母的面上，一直忍耐，可姜颂占有欲太强了，班上女生和他说话，她就搞些小动作。

周聿白不想忍了，干脆和她将一切摊开。

“姜颂，我脑袋里一直有根弦紧绷着，我怕我说错话，你就割腕。”

周聿白从容不迫地看向她，高挺的身影挡住他背后的灯光。

五官俊美，气质清冷。

没有。

他依然清冷自持。

姜颂蹲在地上，用力抓着头发，五官几近扭曲。

“回家吧。”少年淡漠出声。

“你是在乎的，在乎我的，对不对？”

周聿白一阵窒息。

他薄薄的眼皮掀了掀，看着路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两指揉了揉眉心。

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看见姜颂发疯。

略带肉感的“水滴鼻”，此刻红透了。

路人惊艳于这两人的颜值，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姜颂上前抓过手机，怒吼道，“拍什么拍啊！你们眼睛瞎了吗？自己看不见我们在吵架，还要拍下来吗？”

“我不需要！”

“姜颂。”

“我不需要你的牛奶，就像我不需要你的爱。”

她吼道。

夜晚的街道没什么人，但偶尔走过一两个路人，也驻足看过来。

姜颂是标准鹅蛋脸，一双细长桃花眼，前勾后扬，但此刻，泪水溢出眼眶，多了丝柔弱。

“你该去看病，而不是找我。”

姜颂脚步踉跄着退后一步。

“不，不是这样的。”

少年双手插兜，眉骨清冷，眼角因为发怒微红。

是姜颂熟悉的脸。

可，却没有梦里的温柔。

是姜颂迷恋的。

“姜颂，说实话，我瞧不起你，你随时都准备用生命威胁我，可生命是你自己的，你不珍重，还指望别人珍重你吗？”

周聿白第一次用这么狠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几乎恳求地看向他。

希望从他脸上看见一丝丝，温柔紧张的情绪。

可......

他垂下眼帘，眉眼低垂，微微叹了口气。

“够了。”

“周聿白，到底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路人斜她一眼，看着她泪眼朦胧，情绪失控的模样，皱眉，“神经病啊！”

“对，我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你们敢招惹我吗？”

少女悲痛欲绝，站在路边，拼命朝他们怒吼。

少年声音清冷，磁性，压抑。

姜颂抬眸，目光落在他精致迷人的脸上。

他很疲倦，好像自从她回来，周聿白就一直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