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他心底酥酥麻麻,涌起躁意。
他该闭上眸子,这样,看不见她或许心跳声会小一些,呼吸也会和缓一些。
但他依旧睁着眸子。
楼缺想,若是在床上……想必会更好听。
只稍微想想,他的脖子便都红得不像话。
他知道自己受不住她一点儿撩拨的。
他的视线穿过昏暗,落在她的后脑勺。
就这么安静地盯着看。
还能听到那轻轻软软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过来。
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样。
摸了一下下,她就收回手了。
怕把人弄醒。
噗叽:脑补过度的鱼鱼qaq噗叽噗叽的让宿主拯救反派,她直接成为反派
那样,他跌入谷底,至少懂得反抗。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心疼他受火灾、坠崖的折磨。
不管怎么样,好像都不是最佳选择。
不争辩不解释不自辩清白。
因为他也知道,没有人会听他解释分辨。
这世上与他最亲近的人,也因为蛊虫之事,恨他入骨了。
只是,她自言自语时总是偶尔漏一些内容。
楼缺自行将那些漏掉的信息补充完整,也就知道她念叨的都是些什么了。
顾羡鱼一个一个名字整理过去,就更加清楚,皇后和二皇子笑的势力盘根错节,不管是哪一个方面的都有。
只是感受到她的气息还在,便没有闯进她的房间。
本来今晚也是要处理好事情好过去的。
然后,她来了。
一想到他这些年的境遇,顾羡鱼就感觉心头难受。
顾羡鱼扒拉着床边,凑近去,就能看到他鼻翼上的痣。
她凑近了盯着看,忍不住抬起手。
白天要看见她。
晚上也要。
她没来的两晚,是他到她的住所去,在门口站着。
感受到她的气息。
听见到她的声音。
体会到她的触碰和抚摸。
“陈忠明,尚书,二皇子党……”
一开始,楼缺还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垂着眸子,由着那细软的嗓音钻进耳朵里。
好听得不行。
她又坐回了床榻边。
背对着床榻,顾羡鱼看不到楼缺的表情。
也没看见他缓缓睁开的眸子,和染成红色的耳朵。
顾羡鱼垂着脑袋,越想越是心疼。
最后,吸了吸鼻子,漏出一两句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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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犯错也好、受伤也好,他总是被欺负得遍体鳞伤。
被欺负、被羞辱,也总是毫不在意,就像是他比谁都轻贱自己的性命和尊严。
顾羡鱼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前两次她没有出现会更好。
楼缺可以说是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若不是因为狗皇帝也怕死,楼缺或许早死在了无声的权力之争中。
可让顾羡鱼更心疼的是,再回顾楼缺的那几年,他好像已经认命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
紊乱的思绪逐渐回笼。
她说的每一个字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指腹轻轻落在那颗痣上。
顾羡鱼一直很喜欢他的这颗痣。
看见了就想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