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鱼没有注意到楼缺的视线。

她自顾自地说着。

越说，越是觉得楼缺是妥妥的人美心善小可怜。

狗皇帝虽然动不动就责罚楼缺，但是在衣食住行上倒是一直没有苛待。m.zwwx.org

派去伺候照顾的人一开始还是很多的。

但是后来，宫人想离宫回家，楼缺就让他们回去了，还给了一大笔银两。

从楼缺的角度，能看见她气呼呼的脸颊。

本就漂亮的眼眸这会儿稍微因为火气上头而睁大，就显得更圆了一些。

他收回眼神，敛下眼底的情绪，唇瓣掀起，“你可知建安以前有多少宫人？”

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顾羡鱼继续说道，“殿下身子不好，被子衣裳又单薄，殿内若是再不暖和一些，很容易生病的。”

说完，看着楼缺依旧是那副温润含笑的模样，顾羡鱼耷拉了脑袋，“难怪他们都欺负殿下。”

“欺负？”楼缺轻声问。

“殿下，您该多长些戒心。”顾羡鱼绷着小脸，严肃滴劝告道。

是常年习剑长出来的小茧。

“抱歉抱歉。”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顾羡鱼连忙松开了自己的小爪子。

顾羡鱼虽然一直在努力遵循这个时代的规矩，但是，到底学不像。

最近鲜少看见棠春，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但是，都是皇后的人，肯定是在做皇后吩咐的事情。

“殿下。”

顾羡鱼总觉得楼缺实在是太没有戒心了。

怎么给什么就吃什么？

要是坏人……

顾羡鱼看着楼缺安静地喝水，她嗓音轻软，语气却很认真，“殿下，屋内虽然暖和，但也要多穿一些。”

楼缺的模样看起来就虚，还是得好好养着的。

楼缺放下了水杯，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顾羡鱼，“今日殿内倒是真的暖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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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顿后，顾羡鱼就总是挑着饭点溜到庑房去，把太监们或是端来的、或是自己在小厨房做的饭菜都端到寝宫去。

不管是什么菜，楼缺总是问也不问，就安静地吃。

听了她的话，楼缺笑了笑。

眼底却像是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那抹笑意隔绝，染不进眼底。

他的视线穿过半开半阖的窗，落在窗外被遮挡了一部分的灯笼上。

顾羡鱼歪了歪脑袋，看着楼缺。

她当然知道。

“知道，这些年殿下都让他们离宫了。”

“他们欺软怕硬，殿下脾气好，什么事情都不跟他们计较，他们只会得寸进尺。”顾羡鱼觉得，没什么事情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

如果解决不了！

那就再打一顿！

她也不是真心要学，只是得糊弄糊弄这里的人。

楼缺当然也看得出来。

“无碍。”他嗓音清润地开口。

顾羡鱼下意识伸手，非常自然切熟练地揪了揪楼缺肩膀的衣裳。

楼缺偏头看过去，视线落在她揪住自己的衣裳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葱白，却带了些小茧。

等等，她是皇后派来的刺客诶！

她就是那个最近的坏人！

一想到这里，顾羡鱼就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棠春呢。

听到他的这句话，顾羡鱼揪了揪衣角，一想到之前楼缺都睡在冷冰冰的环境里，便认真又带了些气呼呼地说道：“殿下，他们中饱私囊，把殿下的炭火都拿去自己用了。”

“没关系。”他抬起脸，嗓音温润地说道。

“怎么就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