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高兴什么啊？

世子还要他观察沈姑娘看到结果后的反应, 这是什么反应？

沈烛音和唐扬一路狂奔，在夫子院门口匆匆止步，一左一右扒着拱门石柱探头探脑。

……

沈烛音睁大了眼睛, 以为自己眼花了。

唐扬在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的时候碰上钱朗从夫子院回来，听他说，你哥被裴夫子叫跟前训去了。”

冬考的结果傍晚张榜在课室外墙。

夕阳西下, 大家围在榜前表情各异。

沈烛音身材不够高大，垫脚张望许久也没看见内容。得亏唐扬姗姗来迟，她跟在他后头挤到了前面。

擦肩而过，叶娇铃仰起头，问了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是个姑娘对吗？”

她知道不合适，不该问，可还是没忍住。

唐扬不满，“你怎么回事，天天和他在一起，这点事都不知道！”

“啊？”唐扬长大了嘴，又惊又喜又紧张，“谢兄这是写谁呢？叶姑娘？”

秦夫子摆摆手，“不像。”

叶娇铃的气质并不符合野蔷薇。

他好歹是个正经夫子。

沈烛音摸摸袖子，将没及时给谢濯臣品尝的桃花酥饼塞他手里。

赤裸裸的贿赂。

“起初好事者挑衅, 我看你还算镇定, 以为你有十全把握, 你倒好, 给了我们好大一个惊喜啊！”

裴夫子的声音明显带着怒火。

“年少而慕少艾, 这我能理解，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轻重了？这是考试, 而且是关乎你名誉的一场重要考试！”

谢濯臣想过夫子看过他的答卷后，会把他叫到跟前痛骂一顿，他能接受。

但没料到现在这场面。

她心有埋怨他能理解，可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裴夫子的房门紧闭, 隐约能听到声音，但听不真切。

两人蹑手蹑脚靠近，和竖着耳朵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秦夫子正好撞上。

场面有些尴尬, 谁也没出声，默契地向裴夫子门前靠拢。

“啊？”沈烛音满目愕然，有点反应不过来，“那……”她初时神色微怔, 忽而嘴角上扬, “现在去夫子院还看得到吗？”

唐扬一顿，接着笑容比她还灿烂，“走走走！”

听命跟在沈烛音身边的丁德：“……”

第一名：楼诤

第二名：章衡

第三名：谢濯臣

谢濯臣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他坦然道：“是。”

第46章 训斥

唐扬好奇心爆棚，激动地摇晃沈烛音的袖子，“谁啊谁啊！”

“我不知道啊！”沈烛音目瞪口呆，这事怎么听起来那么玄幻。

阿兄身边的姑娘，除了她，也就只有叶姑娘了。

里面传出谢濯臣的声音，“我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在乎。”

秦夫子摇摇头，将酥饼揣进兜里，朝他们勾勾手，两只耳朵凑了过来。

他小声道：“他此次考场文章辞藻华丽，看得出作者满腹经纶，但立意不深，以野蔷薇展开，通篇就只写了她的美丽如何令人着迷。”

沈烛音和唐扬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还扯上慕少艾了？”唐扬压低声音，不知死活地看向秦夫子。

秦夫子兴致极高，但欲言又止，觉得和他们俩说这个有失身份。

“叶姑娘，夫子该等久了。”

见她没有反驳，谢濯臣便确定了是夫子要见他。

他行了一礼，“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