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衣袖,自袖拢之中拿出一道折子,丢到了吴良跟前:“吴大人不如看看这个,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吴大人想要的公道。”
折子“啪”的落在膝前。
吴良顾带着疑惑,捡了起来。
沈长亭提醒:“令郎昨日在木材铺子调戏我府上丫鬟,公然冲撞郡主,此事大人是知道的。”
吴良自然知道。
还亲手把儿子揍了一顿,以休妻为由,来威胁他来将军府登门道歉。
沈长亭到了将军府外。
吴良叫人抬来吴满仓的尸体,正跪在尸体边上,哭得老泪纵横。
沈长亭一来,他直起身拱了拱手,嘶哑的声音道:“郡马爷,老朽与你们远无怨,近无仇,你们何故对我儿下如此狠手啊?”
庭七:“属下遵命。”
等沈长亭走后,樱桃拽着宁岸衣角求情:“郡主,奴婢跟他一起,各打二十五行吗?”
宁岸看向庭七:“你问问他愿意吗?”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长亭脸一沉,眼中多了几分戾色:“令郎的死,我也很遗憾,但还是要奉劝吴大人一句,凡事留三分余地,否则,没了退路的,可能是你自己。”
吴良不甘示弱,反问道:“我儿不过讨几个女人,郡马爷却要了我儿的命,便是到了皇上跟前,郡马爷也不占理吧?”
言辞间,咬重了“辛苦”二字。
吴良吞了吞喉咙。
他儿子荒淫好色之事,他知道一二,也打过几次。
沈长亭没好气的撇开了目光:“自己办事不利,还想护着别人。”
宁岸小声:“还有心思风凉话,你是不是办法?”
沈长亭眉眼间多了丝笑,不以为然的道:“区区一个四品侍郎,还能难得到你夫君?”
打开一看,顿时惊呆。
飞快的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不敢置信的道:“这……这不可能?”
“吴大人不信,沈某可以将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请到吴大人跟前对质。看看吴公子平日里拿着吴大人辛苦赚来的银子,抢了多少无辜女子,又害得多少孩童没了娘亲。”
不想这一道歉,命都没有。
吴良再次痛哭出声:“我儿是不懂事,可他到底年小,便是犯了错,也罪不至死。郡马爷今日若不给老朽一个交待,老朽就算豁上这条命,也要告到皇上跟前,为我儿讨一个公道。”
“公道?”沈长亭轻笑。
沈长亭负手而立,定定的望着他。
片刻,开口道:“远无怨确实,但近无仇,吴大人还是想好了再说。”
吴良怔愣:“郡马爷这是何意?”
樱桃果真去问庭七:“我们各打一半行吗?”
庭七:“主子曾立下规矩,谁敢代受惩罚,两人各加双倍。”
樱桃:“啊?”
沈长亭垂下眼帘。
高高在上看着他,问道:“杀人不占理,那吴大人收受贿赂,买官卖官,就占理了吗?”此间十一桥的疯了,睁眼就在跟未来首辅拜堂!
后来实在改不了,他便想着不过就是多几个通房丫鬟,由着他去吧。
没想到,这孝子竟变本加利。
咽下到喉口的怒气,对沈长亭道:“便是如此,自有我管教于他,郡马爷也不该置他于死地吧?”
宁岸催他:“那还不快去,万一惊动父亲,又得把你叫去训话。”
沈长亭点头:“是,夫人。”
秉承着听夫人话不吃亏的原则,沈长亭出门去了,走之前丢给庭七一句话:“自己去领五十个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