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上前,就听密室外响起三短两长五下敲门声,伴着一道着急的声音:“殿下,皇后娘娘与婧华公主来了,就在殿外,非要见您不行。”
三皇子心中疑惑。
“她们来做什么?”
宁岸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侧头,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又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
三皇子没听过。
正想问,宁岸手里的壶忽然朝他砸过来。
抬脚踢飞了旁边圆凳。
狞笑道:“人品,德行?哈哈哈哈,你当他们便是什么正人君子,心系天下吗?”
“至少不像你,制造疫情,残害百姓!”
连声音都软了下来:“爹说,他再护不好你,便给你换个有用的夫婿。”此间十一桥的疯了,睁眼就在跟未来首辅拜堂!
沈长亭眼里有愧色。
点了头:“倘若再有下次,不用父亲开口,我自己走。”
大将军沉着脸。
大将军松了口气。
望向沈长亭的眼神,幽深复杂,甚至是有几分悔意的。
沈长亭明白他的意思。
沈长亭:“好。”
他用铜板,不过觉得铜板方便,随身带着不会招人怀疑,更不会有人将它与暗器联系在一起。
她不喜欢,换个别的就是。
出来房门,院子里侍卫尸体还在。
宁岸看到那些脑门上钉着铜板,死不瞑目的尸体,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指着问:“你干的?”
宁岸夸奖:“果然聪明。”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愧是我夫君。”
沈长亭笑。
问沈长亭:“你听到的哪句?”
沈长亭牵过她的手,边带着她往回走,清越低醇的嗓音带着几分隐约的满足与笑意:“听到你说,你喜欢长得好看又聪明的人。”
宁岸:“哦。”
“甚至,连身高你都差了他一大截。”
明明哪里都不差的三皇子,到了宁岸口中,变得不值一提。
三皇子当即怒道:“你再说一遍。”
沈长亭还是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到时,三皇子正在试图游说宁岸。他本想出去,听了片刻,发现吃亏的人好像是三皇子。
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许久,等他终于松了几分,才推开他,半是玩笑,半是娇嗔:“这才半日不见,你就急成这样,是想在这里要了我吗?”
沈长亭却是没理她故作轻松的话。
剩下的话,如数落人男人口中。
宁岸:“……”
沈长亭抱她抱得格外紧。
出不了揽芳园,她还不会把密道口堵了吗?再不然,在揽芳园放把火,逃不出去,引人注意的办法她还是有的。
打开密道门,正要往里钻……
昏暗中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身体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三皇子愤懑。
转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身对宁岸道:“你从这密道回去,也逃不掉,最好老老实实给本王呆在这里。”
说完,拂袖而去。
“倒不如你从了本王。”
“以后,他给不了你的,本王可以给你。”
宁岸勾唇。
“皇后说婧华公主许久未归,今日回京,理应到各宫名殿请安问候。”
“就跟她们说本王病了,主便见客。”
“卑职说了,皇后说殿下病了更要见一见,还说要差人去请医官。殿下,卑职瞧着您不见她们,她们不会走。”
他躲闪不及,正中脑门。
额头顿时又添了处伤。
三皇子肺管子都快气炸了,何时受过这等闲气?
“他杀的人,少吗?”三皇子说这话时,垂眸像在回忆着什么,眼底有隐隐泛起的讥诮讽刺。
那抹讥诮一闪而逝。
他抬头望向宁岸:“你以为,本王是在与你商量吗?”
正好宁岸掀开车帘朝他们看过来。
见沈长亭与大将军走在一起,她笑嘻嘻的唤道:“爹爹,长亭哥哥,你们说什么呢?”
看到宁岸,大将军立时换了一副笑颜。
宁岸扬了扬下巴,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道:“你不光比不上沈长亭,你还比不上他效力丞王殿下。论文韬武略你比不过,论才学谋划你比不过,论人品德行你更比不过。”
气人这件事,宁岸在行。
若说拿沈长亭比,三皇子只是生气,丞王便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出宫回府路上,宁岸与长公主乘一辆马车,他骑马到了大将军身边:“父亲。”
大将军目视着前方,面色是素有的威严。
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我说过,你做何事,帮何人,我都不会干预。但倘若你在她身边,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便是她不愿,我也会设法叫你离开将军府。”
出来揽芳园,两人去了端阳宫。
揽芳园的烂摊子,就留给三皇子处理了。毕竟那么大的密道摆在那儿,不想叫人知道,就得处理干净了。
长公主见宁岸安然无恙的回来,上前抱住了她。
沈长亭淡淡的“嗯”了声。
宁岸瞪他。
沈长亭以她要怪他下手重,滥杀无辜之类,不想她瞪了他一眼,张嘴来了句:“那可是钱,多浪费!”
唇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他甚至觉得,从她口中听到的这句话,比他从前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更有成就感。
有皇后与婧华拖延时间,沈长亭和宁岸顺利出了密道。
往前走了几步,想到沈长亭找到密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画的符号,但揽芳园他是什么发现的?
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沈长亭:“齐嬷嬷手上沾了青苔,而青苔只在久无人居住的地方才有。皇宫之中,也只有永巷后面不常有人来了。”
于是便一直在密道中,等到皇后与婧华来将三皇子引走。
宁岸方才说了很多话。
多到她都没记住具体说了什么。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宁岸怕痒。
边躲边去抓他的手:“他们没怎么着我,我没事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万一他折回来就麻烦了。”
生怕松半分她就跑了似的,吻的更是用力。
手掌扣在她脑后,不准她退半分。温凉的唇碾着她的唇瓣,带着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撬开她的唇齿,缠住她舌尖,辗转吮吸。
宁岸只觉呼吸都被剥夺了。
宁岸:“……”
宁岸:“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唔……”
话没说完,男人俯身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看他离开,宁岸松了口气。
把已经握在手里的手术刀,又藏回了衣袖中。
自言自语道:“傻子才老实呆这儿。”
送了他一个“我看你有大病”的不屑笑容:“枉你还肖想皇位,竟连点自知都没有。我喜欢长得好看又聪明的人,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哪点比得上他?”
“论长相,你不及他。”
“论学问,还是他在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