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几步，将宁岸手里的青龙玦拿了过去：“上次你救太后有功，朕赏了你这块玉玦。今日你闯了祸，朕也不能不罚，就把这块玉玦收回来吧。”

这是不罚他们了。

宁岸松了口气，伏身谢恩：“谢皇……”话到一半想起皇上的话，及时改了口：“谢舅舅。”

皇帝满意的点头，对身边大公公道：“去帮嬷嬷准备准备。”

大公公：“奴才遵命。”zwwx.

上前，对桂嬷嬷道：“走吧。”

皇帝闻言，轻声叹道：“那得有五十多年了吧，这么多年，想来母后习惯了有你侍候。既如此，朕便准你七日后随母后陪葬，继续跟着去照顾母后吧。”

陪葬？！

桂嬷嬷急道：“皇上……”

大公公道：“郡主，皇上赐您玉佩，是允准您进出皇宫。这后宫里住的可都是皇妃娘娘，您自己来就算了，还带上郡驸，这合适吗？”

“再说，这个时候，您和郡驸都该给太后娘娘守灵才对。”

宁岸嘴巴张了张，不等她说出什么，沈长亭抢在她前面道：“皇上，是臣糊涂，私自进后宫约见郡主，任何惩处，臣愿一力承担。”

沈长亭：“好。”

转身朝前面去了。

等沈长亭离开，宁岸也转身往回瑞阳宫的方向走。

伸手扳住她肩，让她面对着自己。

望着她泛着水汽的眼睛，他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太后是皇上生母，太后为人所害，皇上会不查吗？只是有些事，不便叫你知道。”

宁岸苦笑。

皇帝将青龙玦丢给大公公，边提步往回走，边吩咐：“回去好好为你们皇外祖母守灵，再敢乱跑，朕决不姑息。”

宁岸：“是。”

等他走远，宁岸站了起来。

或者两者都不提。

她不说话，皇帝面色顿时冷了几分。

眼中隐隐有杀意。

宁岸对上皇帝的目光。

有那么一刹，她觉得方才皇上的话是对他们说的，他想把他们一起解决了。

“皇上，”宁岸刚开口，沈长亭便接过了她的话：“臣擅闯后宫，罪不可恕，请皇上降罪。”

皇帝点头：“今日之事，回去后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宁岸微微一顿。

他说的不话向任何人提起，是指不提这里死了人，还是指……太后的真正死因？

桂嬷嬷老泪纵横，木然起身，跟着大公公离开了。

只剩下宁岸与沈长亭。

皇帝看着宁岸，道：“见了朕也不叫声‘舅舅’，越是越大越不懂事。”

皇帝厉目扫来：“跟过去侍候太后，你不愿意吗？”

桂嬷嬷被皇帝的眼神吓到，慌不择神的点了头：“愿……愿意，老奴愿意。”

说着，泪水滚落下来。

宁岸：“他说谎，是我叫他来的，皇上，您要罚就罚我吧。”

皇帝接话，也没看他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宁岸身后的桂嬷嬷：“桂嬷嬷服侍母后也有些年头了吧？”

忽然被点名的桂嬷嬷忙伏下身子：“老奴自小便跟着太后娘娘。”

就在不远处，有两人正望着这边。此间十一桥的疯了，睁眼就在跟未来首辅拜堂！

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又忍不住去想那些话里万分之一的可能。

沈长亭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揉了揉，带着几分长辈哄孩子般的宠溺：“好了，回去吧。”

宁岸：“这是后宫，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与失望。

“他什么都不问，就表明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可是你说，为什么他明明知道皇外祖母的死另有原因，却不问一问真正的凶手是谁，反而是处死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沈长亭也站起了身。

沈长亭眉心微蹙，生怕他再迁怒宁岸，低头道：“臣谨遵皇上教诲。”

朝宁岸使了个眼色。

宁岸也低下了头：“外甥女谨遵舅舅教诲。”

悄悄给宁岸打了个眼色。

示意不要说。

宁岸低头，从怀中拿出了当时皇帝赐她的青龙玦：“皇上，您当时将这块玉佩赐给臣女时，允诺臣女可自由进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