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亭一手扶着宁岸,别一只手朝后面打了个手势。
庭七就在不远处,看见沈长亭的手势,悄悄挤进了人群中。
不一会儿,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呼:“我钱袋呢?我钱袋怎么不见了?”
沈长亭没放,反而将她抱紧了:“喜欢便多看会儿,这打铁花在民间也算是一项绝活,平日不多见。”
宁岸想想也是。
那些人她又不认识,何必因她们影响自己的心情?
几人声音不高,也算不得低。
宁岸多多少少听到耳朵里一些,朝她们看了过去。
几人对上宁岸的视线,立刻都噤了声。
“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如此这般,有伤风化。”
“就是。”
“瞧那男人样貌倒是出众,穿戴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怕不是哪家的公子吧?”
沈长亭信守承诺,把小贩摊上捏好的糖人全买了,还买了十支糖葫芦,在一众孩童羡慕的目光中,递给宁岸。
“还想去哪儿玩?”
“不早了,先回府吧,要不爹和娘亲又该担心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有个人举着她们的荷包站在河岸边,正欲过去,那人随手把东西往河里一扔:“自己下水捞吧。”
扬长而去。
沈长亭一笑,落下手臂,将伞递到她面前:“拿着。”
宁岸怔愣了下,还是顺从的将伞接了过去。扭头要沈长亭怎么了,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举上了肩头。
“这样能看清了吗?”
“我的也不见了。”
“还有我,我的钱袋也没了,还有我的玉镯也没了,刚刚还在手上戴着的。”
正当她们着急之时,人群外响起一道声音:“是这些吗?”
这么一想,豁然开朗。
雪已经变小了,她干脆收了伞,就光明正大的坐在沈长亭肩头,望着铁花一朵朵在眼前绽放。
真美~
“别说了,别说了,叫她听到了,怕是没好果子吃。”
宁岸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
拍拍沈长亭肩膀,道:“放我下来吧。”
“坐他肩上的,怎么瞧着像赵宁安?”
“别说,还真是她。”
“原来是她啊,那就难怪了。”说话的人声音变得不屑:“她什么事办不出来?莫说是让男人扛着看杂耍了,就是当街做出那些个事来,也不稀奇。”
“好。”
正欲离开,就听河边传来一声惊叫:“来人啊,河里淹死人了。”此间十一桥的疯了,睁眼就在跟未来首辅拜堂!
那人宁岸认得。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是无比畅快。
两人在铁打花这边逗留许久,又去买糖人和糖葫芦。
宁岸不知是因为脚离了地面,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心跳的厉害。
听到沈长亭的话,机械般的回应:“清楚了。”
沈长亭这一举,她成了人群中显眼的存在,不时有人投来羡慕或不屑的目光,还有几句窃窃私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