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是刚才耗费体力太大，酒劲又上来了，还是撞的那一下子给她撞出了脑震荡。

身体晃了晃，再次摔了下去。

“宁儿！”

宁岸撞在床柱上，眼前一黑。

只听得后面一声咆哮：“我弄死你啊！”

紧接着，门被踹开了，另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你敢！”

他吓了一大跳。

“大哥？”

把人翻过来一看，胸口插了把刀。

她的手术刀解剖过无数尸体，为不计其数的寻找到了真相。这是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

另一个听到没动静，纳闷的叫道：“大哥，你干嘛呢？”

“你动作快点，兄弟还等着呢。”

想说没事了，却见宁岸睁开眼睛，几乎是用尽力气般的道：“放开我，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来抱我。”

轰……

沈长亭如遭五雷轰顶。此间十一桥的疯了，睁眼就在跟未来首辅拜堂！

声音微弱。

沈长亭没听清。

“你说什么？”

他脱下外衣裹在她身上，抱紧了她。

满目心疼。

天知道，在来的路上他有多害怕。他片刻不敢耽搁，生怕晚一步，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结果。

身体重重摔在床上，男人狞笑着撕扯她的衣衫，压下来那刻，她手里的手术刀对准他心口，举了起来。

手术刀只有薄薄一片，刺入皮肤连点声音都没有。

那人心口一凉，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岸。

“郡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长亭一个箭步飞来，接住了宁岸。

她一侧脸颊印着五个指印，肿的厉害，嘴角还留着血迹。头发凌乱，袖子也破了，半截莹白的手臂露出来，带着几道血肉模糊的抓痕。

是沈长亭。

他怎么来了？

宁岸在心里想。

宁岸手里攥着刚刚拿回来的簪子，不等那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高高举起用力朝他扎了下去。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力。

那人急忙躲闪，被簪子扎中肩膀，疼的大叫，一把挥开了宁岸。

“大哥？”

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终于觉出事情不对，走了过来。

看到同伙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奇怪的上前拉他。这一拉不要紧，整个人丢了骨头般，从床上滑到了地上。

低头将耳边凑近了她。

女子声音很轻，声音依稀可辨：“别碰我。”

沈长亭心狠狠一疼。

这么多年，他从未曾如此紧张过。

贴在她耳边，喃声低语：“对不起，我不该故意气你。”

宁岸嘴巴动了动。

宁岸望着他。

看着他的眼神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一动不动，再到失去焦点，没了光亮，慢慢涣散。

原来，从生到死，是这样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