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下鞭子破空的声音“啪”,炎林琴惊醒过来,赶快支好因睡意而跪不稳的身体,他知道如果被哥哥发现,自己在接受惩罚的时候,从惩罚的凳子上摔了下去,或是真的睡着了,那么下面的惩罚应该会更重吧。上半身能坚持,根本不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吊着,而是纯靠他自己的毅力。
其实这次是他自找的,不是吗?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都自顾不暇,那还能有精力顾得了其它的,他去求药房的管事,希望能得到一颗固魂丹,因为肉肉已经很老了,如果不是那天看到肉肉吐了一口血,走路已经是一瘸一拐,他或许还想不到这么办吧,炎林琴他知道这些年,肉肉陪他吃了不少苦,他自己的吃的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最过份的时候,一周只给了一碗白粥,他实在是饿得没了办法,才在晚上去后花园挖地上的野草吃,没想到刚好撞到了在散步的大哥,那次的打真的是记忆尤新呢,把他头朝下吊在柱子上,全身的力量都系在一根脚踝处,不过那次以后,虽说饭也总是忘了给,但至少一周能有三四天还是可以的,甚至节日还能吃到一整条鱼一整只鸡或是一些灵兽的肉。
炎林琴其实根本不想,肉肉一直活着,他太苦了不希望肉肉陪着他继续受苦,他只是希望,给肉肉一颗固魂丹,让他死了以后灵魂能不失的去投胎,如果可以就变成一只强大的灵兽吧,当什么都好,就是别做人,做人太苦了。
“大哥,我”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巴掌又打了上来,炎林琴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还学会顶嘴了?不错”只见炎林日转身走了出去,对左右的人说,“让他保持这个姿势,跪上七天,一天二十”,顿了顿“用笞魂鞭,算了用雷霆吧。”
炎林琴心道,“还好,不是笞魂,只是雷霆”雷霆鞭打在身上只是肉体的疼痛,像雷电打在身上,而笞魂则是伤不见血,打在灵魂深处,那种避无可避的疼痛真的是。他稍微起来了点儿身子,腰部发力,让自己的小腿没有那么的疼,当然了这写动作都是微乎其微的,因为他的腿是被绑在哪里的,而且背上全是伤,不过饮鸩止渴。
不过这样想着眼泪却忍不住的在眼中打转,“肉肉对不起,哥哥保护不了你了”,肉肉是炎林琴父母送他的那只狗,自从父母走后,一直和他相依为命。那只是一只普通宠物狗,不是神兽也不是灵兽,因为小的时候第一眼看它特别像一只小的肉团子所以叫肉肉。
当然了,上三层的人是不屑到这里来的,不过他们很乐意笑纳平三层送来的礼物,毕竟贱民不算是人,尤其是女人,连条上三层大老爷的狗都不如,毕竟下三层的贱民是不能给上三层的大人们诞下子嗣的,毕竟下三层这么恶心的人,那是侮辱了上三层的大人们,这是要连带着孩子一起千刀万剐的。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神域讲究一夫一妻,只要这些下贱的玩物,不生下这种血统不纯的腌臜的东西,就不能叫破坏一夫一妻不是吗?毕竟规矩就是大老爷们定的,钻钻空子怎么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第二层的人不能随便去第一层,第三层不能去第二层,平三层除了采买的人,不能随意进入上三层。至于下三层的人那自然不用说了,那些肯定不能随便去到平上两个层面了。不过这些大老爷们,是可以随便出入比自己低的层面的,人家是君主,自然可以巡视自己的领地了。
至于第十层,嘘不能说,不可言那是一面一眼望不到头,很大很大的镜子,叫做轮回镜,说是通往下界的,不过穿过的人都是用魂飞魄散来进入的。第十层之后,也就是镜子的后面,说是还有一方天地,不过没人去过,也没人去研究,毕竟最小的第一层面积就有一百万平方公里,而后则是下一层的面积是,上一层的十倍。
这是个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书,甚至主角自己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到那里去,要干什么,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他叫炎林琴,复姓炎林,他上面有一个大哥,和两个姐姐,分别叫日、月、星,至于日月星辰,为什么他独独叫琴他确实不知道。
炎林琴所在的这个世界,自称为神域,他是神域最大的家族,神域王族的第四个儿子。神域王族,一个古老的家族,它们肩负着保护神域,维护神域的职责,这种职责是与生俱来不可磨灭的,所以他们的家族中人,有着成千上万年悠长的生命,不过每一个神都能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毕竟神不是不死的,特殊的方法还是可以的。比如说去它们所保护的零号界,嗯大家都这么叫。
它们所在的世界共有十层,其实是十一层,不过零号界没人知道所以不能算。第一层便是一号界就是他的家族所居住的地方。第二层是实际掌管神域的那些官员,毕竟整个神域只靠他们一个家族却是有些难为人。第三层则是守护神域的军队,可以说有神域军在一二层的人可以高枕无忧,当然了内层的人很强大,一般用不到这些的保护。
以前还好,最多是一周少吃几顿饭,冬天天冷的时候炭火不够,夏天他住的屋子下雨总是滴水,这些总归是忍忍就过去了,自从十二岁之后,已经三年了,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打了,就连墙上挂着的那些鞭子,那些药,和这间屋子都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他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椅子上的地毯是淡淡的月白色,那是很干净很清雅的蓝,三年过去了,地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只是一层黑的发亮的颜色,那是他的血和着药或是泼下来的水,流下来日积月累的颜色。
整间屋子,除了他和地毯,还和当年没什么区别,不过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宁可直接被打死,可是三年过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每次受伤后都能得到很好的治疗,最开始的半年每当他想自杀的时候,都会被人发现,养好了伤后就是比之前更严重的折磨,渐渐的到了最后他已经连去死的欲望都没有了,因为承受不起那样的折磨,然后他的哥哥或者是三姐,或者是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老师,总是找他的麻烦,纵然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每一样东西都是为了他量身定制的,以确保他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痛苦,渐渐地想的远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累的,可能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总之他是低头睡了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体力不支晕了,当然他睡的很浅,不知睡了多久,他做了一个梦,那是自己很小爸妈都在的时候,为了抓小鸟不小心摔了一跤,母亲心疼的,哄了很长的时间,那个时候真是不懂事啊,梦着梦着嘴角还露出了笑意。
都是住在第一层的,炎林琴他自小的待遇和哥哥姐姐却是天壤之别,神域终究是讲究一夫一妻,据送饭的佣人说,他的父母在他出生的第五年,将神域之主的位置传给了他的大哥炎林日,便去了零号界,也是在他生日那天,也是每一个上界的父母为孩子占卜,指明今后道路的那天,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过过好的日子,自小他就纳闷,为什么哥哥姐姐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到了他这里却难如登天。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他的父母也走了十年,这十年他过得简直是,呵呵,这么多年他身边唯一有的东西是那只老狗,他记得那好像是,两岁还是三岁的生日礼物,时间太久远了,那时他也年幼记不大清了。
老狗跟他已经十多年了,突然间一盆冷水泼过来,把炎林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只见他跪在一张装满钉子的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腿上被放上了一本很厚的神域法典,隔着白色的衣服都能看到后背的血痕。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去,他艰难的抬起头 ,看着身侧的人:“哥哥”,说完这话他瑟缩了一下,又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只见他的下巴被人捏了起来,“炎林琴,长本事了,学会偷东西了?厉害啊”言罢,一个巴掌就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三层称为上三层,四五六层则是居住着,一些平民,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上三层的人有一些关系,可能是神域军的家属,可能是某个一二层失宠的小妾,或者是某位夫人的母族,总之平三层的人,虽说修炼天赋不如,上三层的,但生活却能是一方富贾,也算是安居乐业。
至于下三层,号称三不管地带意为,如果逼良为娼没有人管;如果马路上白日宣淫,不但没人管,还会有人围观;至于父子相合,母子相交,或兄妹、兄弟间的一些小游戏,不但没人谴责,也不会有人管。正所谓三不管,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很难,日子过得这么难,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平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难道不好吗?说白了,这里什么礼义廉耻、人性本善都不会有的,有的只是大家不择手段活下来,或是想办法结交上三层或平三层的名流,从此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的。
故而平三层的很乐意来这里找,长的好看的,或是功夫好的,以此献给上三层的贵人们,尤其是一二层的,以此来换取青睐。所以在下三层长的好看,有特殊能力让别人注意到你,即是原罪,这里固然是犯罪的天堂,也是那些上层贵人的销魂窟,毕竟在这里可以说,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得到,有钱有武力你就是王者。至于穷人,呵这种垃圾的死活谁会管,这帮贱民天生就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