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晚吗?”
“不啊,你还没醒过来时我就觉得你很好看了,可是我不能趁人之危,现在终于等到你醒了,我再也忍不住了。而且我这么好看,你也不吃亏啊,我可是巫唯一的孩子,我就是下一任巫,你难道要拒绝我吗?”
阿楚这几句话不知酝酿了多久,说得十分顺畅。男人听见‘巫’这个字,终于动容:“你是巫?”
“你,你觉得我好看?”
阿楚既羞涩又渴望地看着他,阿云刚刚点头,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可我觉得你才好看,我都看不够你呢?你能笑一笑吗?”
阿云试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生涩的笑脸,他觉得可能会吓哭少年,“我笑的不好看。”
“不要手抖,”云铄握住他的手,剑不就他,只好他去就剑,“我死后,把我火化,骨灰劳烦你收殓。”
他得把雌蛊彻彻底底的毁掉。
还有,“忘了我。”
云铄勾起嘴角,竟十分放松:“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资质不如你,怕你看不上我,只好走些歪门邪道来帮自己了。”
他没有回头路,从他离开神教那日,就注定只能在这条偏路上一走到底了。他不能停止雌蛊的反噬,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雌蛊反噬到古碧云身上。
“阿云,我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人,辜负了好多人的真心,可我唯一不曾辜负的就是自己的真心。”
此人被下人发现时已经在卧房内精血耗尽而死,死时下体竟还高耸硬挺。
如那位前辈,竟是被人采补过度而亡。
江湖上人心惶惶,但古碧云心中已有怀疑的人选,他此时除了不愿相信,更十分自责。若他能早些揭露云铄所作所为,是不是秋水色就不会死,是不是也不会死如此多的人?
云铄知道,双修采补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雌蛊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不知多少次,他中途推开古碧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会吸干古碧云。
古碧云也不是没脾气的,被他推开几次后就不再让他半夜翻窗进来了,此时云铄体内的雌蛊又要发作。
他不敢教古碧云知晓他暗地里找别人采补之事,可他有时却又觉得古碧云似乎有所察觉,看着他的目光竟一日比一日冰冷,但云铄已经开始有些沉迷在这种双修的快乐之中了。
“……对不起。”
“我恨你,求求你,不要把雌蛊带走,没了雌蛊,他们真的会变成行尸走肉,跟死人无异。”
阿楚恨透了他的铁石心肠。
那少年阿楚不仅样貌出色,更对他倾心相待,云铄甚至想过留在那里算了,反正古碧云也不喜欢他,反正他也回不去神教了。
但偶然发现阿楚母亲那里竟养着合欢蛊,所谓合欢蛊,雌为尊,雄为辅,这本是巫女用来牵绊爱人的工具,但是云铄发现合欢蛊竟能与他的功法相得益彰,将雌蛊种在体内,被他种下雄蛊的人就会成为他的傀儡、鼎炉。
于是他开始一边应付阿楚,一边继续修改功法,终于把原本的功法改成了一部双修采补之法,此法甚是毒辣,几个月的相伴,让他没有忍心利用阿楚修炼。
古碧云脸沉了下来:“无聊。”
云铄道:“其实也挺有趣的,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还说喜欢我……阿云嫉妒了吗?你放心,我这不回来了,我最爱的还是阿云。”
古碧云说不出自己心中为何有些别扭,反正听说还有个少年喜欢云铄,他就浑身都不舒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骚了,一边喜欢他,一边又去勾引别人。
掌心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滑过,见古碧云又惊又怒地收回了手,云铄颇为遗憾地看着他被手捂得红润的嘴唇。
“这么久了,我们连床都上过了,阿云怎么还是这么羞涩。”
“不要叫我阿云了,你,你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
09 归来
“我还以为你死了。”
出现在古碧云面前的,正是那个让他心思不宁数月,甚至昏了头发出悬赏令的人——云铄。
“你救了我?”男人努力回忆,他半昏迷的时候似乎被好几个人发现了,但其中似乎并没有阿楚的身影。
阿楚见他有些怀疑,心虚地偏过头,背他回来的是蒙吉大叔,给他吃药的是母亲,但是:“你睡得可是我的床。”阿楚底气十足。
阿云:“……谢谢?”
那弟子脸已憋得青紫,拼了最后一口气点头,求生的目光望向妘焱。
“滚!都给我滚!”
屋子里只剩妘焱一人,他握着两人曾经的信物,那是神教祭司和教主之间的凭证,云铄离开神教时把它留给了妘焱。
秋水色连害怕都暂时丢到了脑后:“我说的是真的,好多人因为悬赏令到处找他的消息,我最后看见他就是他被人围堵,无奈从悬崖上跳了下去。那悬崖一眼望不到尽头,不可能有人生还。”
这妘焱又问了他几个关于悬赏令的问题,倒也没为难他,让他把最后见到云铄的地址记下来,就派神教弟子护送他出了域外。
妘焱自从在秋水色口中问出云铄的消息后,就有些一蹶不振起来,若说他从前还想着有机会把云铄带回神教,可如今云铄竟连人都没了。
“你知道他在哪?”妘焱似是十分焦急。
秋水色被他揪着衣领提到半空中:“大人,大人有话好好说啊……我也不知道云铄现在在哪?我只是看见了,看见了……”
妘焱猛地松手,秋水色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秋水色?”
他连忙点头:“是我,是我。”
“听说云铄失踪前,你曾见了他最后一面?”
“莫不是那云铄?莫非你想说古碧云怀恨在心,所以想杀他泄愤。”
“胡说八道,古碧云怎么会因为输给别人就要那个人的命,其中定有隐情。”
“不管有什么隐情,这悬赏令可是白纸黑字的贴出来了。”
这句话意外戳中了少年的兴奋点,他抱着男人精干的腰猛烈进出,无论男人怎样求饶,这一整夜少年的性器都不曾离开他的身体。
08 悬赏令
这几个月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莫过于一封由无常公子古碧云亲手发出的悬赏令。
男人俊朗的五官都扭曲了:“都想要,阿楚,给我,快给我,啊……”
肉棒毫无预兆地进入,他只能紧紧攀在阿楚身上,感受着少年旺盛的精力,肉棒不知疲倦的进出,少年纤细的腰肢格外有力,后穴被肏得又痛又爽。
男人想要发泄,阿楚无师自通地掐住肉棒的根部:“阿云要跟我一起。”
“这里吗?”
手指正好压在骚心,男人仰着头,修长的脖子向后弯折,阿楚忍不住咬住男人明显的喉结,他的舌头清楚地感觉到喉结的滚动,男人的呻吟越发诱人。
阿楚使劲按着那块肉,阿云的骚穴紧紧夹着他的手指,有湿滑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流淌。
阿云把他的头按到胸口:“阿楚亲一亲就不痛了。”
少年俊秀的脸蛋红透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胸膛上两点嫣红,男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阿楚揉着男人结实性感的臀肉,肉棒贴着男人的腿根摩擦。
“阿云,想跟阿云做那种事。”
阿楚脸色瞬间变了:“你在哪听到的,千万不要让母亲听到这几个字。”
“怎么了?”阿云茫然。
“据说合欢蛊可以让伴侣们永远不变心,”他握住阿楚的手,“阿楚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就是可能是,可能不是。”
“什么叫可能?”
男人沉默了一会:“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
蛊虫,对于中原人来说谈之色变的存在,在南越也不过是巫的一种手段,南越人早就见惯不惯。
甚至有普通的人专门去巫那求一只蛊,请回家中以精血供养,让其为自己所用。
巫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充满怀念的语气道:“爱情是容不下瑕疵的,我曾经不懂这个道理,于是我失去了你的父亲。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去吧,我的儿子,别让以后的你后悔。”
“你会祝福我吗?母亲。”
“也许吧。”
巫女道:“所以,我的儿子,你就是这么回答他的问题的吗?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是啊。”
“他没有生气?”
男人觉得他很不讲道理:“你不是说我笑的好看?”
阿楚摇头:“可是你现在的笑不好看。”
男人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果然不再笑了,眉宇间似乎盘桓着一些阿楚看不懂的忧愁。
阿楚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吗?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阿云虽然穿着外面人的衣服,可是对这里的规矩却不是一无所知:“我是一个男人,你跟我在一次生不出下一任巫。”
“那有什么?你是我的伴侣,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寨子里有的是女人愿意为我生下孩子,到时候我随便挑一个女人,让他替你帮我生下下一任巫。”
阿楚问男人:“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着迷地看着男人清醒后生动的面容,男人有一张很英俊的脸,‘英俊’,这个词还是阿楚从书上看来的,寨子里的人,包括他,大都有一张很柔美的脸蛋,不像男人这样眉眼深邃,这是阿楚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这个词。
男人说:“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你可以叫我阿云。”
“下一任,”阿楚强调。
这都不重要,是巫就好,阿云笑着点头:“我当然不会拒绝。”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然误打误撞被巫救了。
阿楚漂亮的脸突然离的很近,淡粉色的唇边很轻柔地落在他唇畔:“很好看。”
阿云瞪圆了眼睛,被少年吻过的地方好像在发烧,一抹红色很快爬上他的脸:“你,你……”
“你真好看,我能亲你吗?”
也许一直以来他的一厢情愿也是好事,一个干了许多错事的坏人死掉,古碧云一定不会难过。
他想要古碧云好好活着。
“云铄!”古碧云剑指他的心口。
剑尖只需再向前寸许,便能替江湖除恶扬善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铄似乎早就料到今天这一幕,他体内的雌蛊已经失控了,也许在他第一次把人的精血吸干时就该告诉古碧云真相,可是雌蛊固然贪婪,更贪婪的却是人本身。
“你怎么不跟我解释了?你一向不要脸,强吻我给我下药还说爱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去找别的男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同于跟古碧云在一起时必须忍耐那种吞噬的本能,他可以毫无忌惮地跟旁人双修,他又不爱他们,就算吸干了也不过随便丢在乱葬岗。
然而不知何时开始,江湖竟流传起吸血怪的传闻,已经有多位青壮侠士的尸体被人找到,一开始人们以为他们只是被人寻仇,但连续多人,都是精血耗尽而死,就有江湖里的前辈想起一门十分邪恶的双修之法,这些人一看便是被采补致死。
真正轰动江湖的是秋水色的死,无人不知,这秋水色可是江湖上的新贵,此人虽不擅武功,可头脑极佳,是有名的行商,如今赫赫有名的秋意山庄就是他的家。
只是普通的两个字,阿楚竟像得了什么好处似的笑开了花,阿云有些无法直视少年过分漂亮的笑脸。
“你怎么躲着我呀?”
“你太好看了,我不敢看。”
“对不起。”他对阿楚的喜欢大概还不够让他放弃中原的一切,又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用真心换真心。
10 反噬
雌蛊是十分贪婪的存在,云铄渐渐开始发现他一个人修炼出的阳气竟已无法满足雌蛊。他还需要更多的阳气,甚至古碧云一人都无法再满足他。
云铄悄悄去偷巫女的合欢蛊,却被守夜的人发现,为保命,他直接把雌蛊纳进体内,又放出雄蛊,整个寨子,除了阿楚都被他炼成傀儡。
云铄已说不清自己是否后悔,只能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他只想拿了合欢蛊就离开这里,若非被人发现……
“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合欢蛊才跟我在一起吗?”
“你别碰我,你去找你的漂亮少年。”
可云铄竟没继续死缠烂打,只是笑得有点落寞:“他现在恐怕恨死我了,我没有回头路了,阿云,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只好去死了。”
当日云铄被悬赏令逼下悬崖,被南越的下一任巫——阿楚搭救。他化名成阿云,还与阿楚做了几个月的亲密爱人。
“不恶心,我偏要这么叫,阿云阿云阿云……你可知我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古碧云:“怎么过的?”
云铄一挑眉:“我不告诉你。”
“你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云铄笑道:“哪里不同?”他挑起古碧云的下巴,对他眼中的反感视而不见,“我对你的心意还是不曾变化,我好想你,阿云,你呢?有没有想我?”
他猛地抱上来,古碧云一时发懵,竟没推开他,任由那云铄亲上他的额头,古碧云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你做什么?”
“云铄,我不信。”
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次日,妘焱收拾了衣服和包裹,决定亲自往中原走一趟,他想见一见让云铄魂牵梦绕的地方,究竟比神教好在哪里?
“祭司,您吃一点东西吧。云铄如今只个神教的弃子,当不得您为他如此失魂落魄。”
然而他话音才落,就被妘焱掐住了脖子,妘焱五指渐渐收拢,竟真的毫无怜惜的意思。
“不要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一点云铄不好的话,你一定不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对吗?”
妘焱问:“你看什么了?”
秋水色看着他的眼色:“我,我看见他死了。”
“他死了?”妘焱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他随即笑着摇头:“你不要诓骗我,以他的本事,在外面只会过得更好,怎么可能死掉呢?”
“啊?您也要找云铄!”
“也?”
“哎呦。”秋水色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瞧他这张嘴。
此事不止在中原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传往域外。
妘焱坐在主位,他一挥手,手下弟子传话到外面:“把人带上来。”
那妘焱气势凌人,双目似刀,夹着秋水色的弟子一松手,他扑通就跪在妘焱面前。
阿楚皱起自己秀气的眉头:“你很烦我?”
“我不是……”
“我救了你,你怎么可以烦我?”
重金求云铄的踪迹,或是在不损害道义的条件下,得到古碧云的一个承诺。
此令一出,江湖上无不沸腾,人们纷纷猜测,这个叫云铄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古碧云乱了方寸,甚至亲自发了江湖悬赏令。
“这个名字甚是耳熟啊,我想起来了,你们还记得江湖大比上,古碧云输了的事吗?你们可知他输给了谁?”
男人毫不遮掩地淫叫:“唔,阿楚的肉棒好粗好硬……”
少年带着哭腔道:“阿云,阿云,你好紧,松一点好不好,我快要到了。”
“嗯,不可以啊……好舒服,要被阿楚肏死了。”
阿楚无比惊奇:“阿云你流了好多水。”
“是啊,不要手指了,骚穴好痒,把阿楚的大肉棒放进来,骚穴想要。”
他握着肉棒在穴口试探:“是骚穴想要还是阿云想要?”
阿云低沉地闷笑:“做哪种事?告诉我。”
“想把大棒棒放进阿云的屁股里。”
“那是你的大肉棒,”阿云打开自己的腿,让阿楚把手指塞进自己后穴里扩张,“唔嗯,这是我的骚穴,阿楚用手指帮我把骚穴捅开,摸一摸那里,有一块硬硬的地方。”
但阿楚道:“没有合欢蛊我们也会在一起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阿云,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阿云被他推上床,他躺在铺的厚实绵软的被褥里,阿楚羞涩地看着他:“今天可以吗?”
他的手指在阿云胸口打转,背心的扣子被解开几粒,阿云结实的胸膛上还留着几道长长的疤痕,已经结过痂脱落了,阿楚仍觉得心疼极了:“痛吗?是谁弄伤的你,我好恨他。”
结缔仪式后,阿楚就开始正式学习蛊术了。他知道阿云是外面的人,但他没听说过什么域外之地,他只知道外面的人都自称来自中原,把他们的蛊术当成邪术。
阿楚道:“阿云,不要害怕它,蛊其实一点也不可怕,母亲说可怕的从来不是这些虫子,而是使用它的人。”
阿云:“我听说有一种蛊叫合欢蛊……”
“你为什么也要说‘也许’,阿云也这么说。”
“那他一定比你要成熟,我很担心你,你可能会在这份感情里受伤,但那是你长大的过程。”
“我已经长大了,结缔后您就该教我蛊术了,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巫。”
“他同意做我的伴侣。”阿楚高兴道。
然而巫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不爱你,我的儿子。”
“不可能,他愿意跟我结缔!”阿楚已经开始幻想他们的家,有一张很大的床,每天清晨阳光会从窗口洒进来,他想用一个吻来唤醒他的阿云。
07 蛊
巫女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一脸欢喜地向自己诉说心情的儿子。
“母亲,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男人方才有所动容的表情凝滞了,然而阿楚一脸理所当然,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天真,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真诚。
“我愿意做你的伴侣。”
阿楚莫名觉得男人此时的笑不好看:“你不许笑了。”
“阿云?这是你的名字吗?”
“也许吧,”男人说的模棱两可。
“你真奇怪,”阿楚说:“我们这里只有是或不是,什么叫也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