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也不必觉得为难,说到底你们压着的不过是个下等货色罢了,给玲珑公子提鞋都不配,为了这种小倌儿而失去了看玲珑公子的机会不值当吧?”女子说着又走上前去,近看原来那女子胯下已经高高翘起,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天下所有乾元的女子都有这么一根阳物。
“你要做什么?”那小姐和跟着的二女颇为戒备。
“不做什么,”女子笑眯眯地伸出手,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小姐手里,“这点钱就当我打扰了好事赔礼了。”
正按着男人的小姐沉吟片刻,似乎觉得女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小姐,别听她的。”
“小姐,那人准是想逞能,别让她卷了你面子。”另两人道。
“小赵,你说,傍月楼那个规矩是什么来着?”女子故意放大了声音问。
小赵一愣,大声道:“任何客人不得在公用的地方对娼行苟且之事。”
三女转过头来,一脸不悦,恶狠狠地瞪着女子。
女子摆手,站起身来,道:“咱们得去救风尘呢。”
语罢,便走出了会场。
“小姐……小姐?”小赵一愣,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女子似是有些功夫,走路极轻快,小赵紧赶慢赶才跟上了女子的脚步。
“不劳烦小姐……我……自己可以……”男人说,他脖子和胸口上都有不少红通通的抓痕,乳头更是被拧得肿胀,一看就是被人折腾过。
“你别搞错了,傍月楼的规矩也不光惩罚客人,像你这样衣着不堪,就算是被人用强也是你的错,照样要被扒光衣服逐出大门,我送你回去多少还能解释,光你自己的话被谁说是故意勾引女人也没法辩驳吧?难道你想就这么赤条条地被丢出门去?”女子反问,眉宇间有几分怒意。
辛逊欲言又止,最终紧咬下唇,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小姐了。”
“在下……因擅长音律,所以才……”男人把自己挤到墙角阴影里,说。
“擅长音律的人,傍月楼可不少,而且你说谎了吧?玲珑公子已经上台了,哪里有你演出的机会。”女子说。
“在下只是想脱身……”
场上的灯火被同时点亮了,亮得让人眼睛发痛。而那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中浅笑开来,如雨丝落入深潭,场面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人正是今夜的主角,将要挂牌的玲珑公子了。
“真真是美人啊……”小赵看得眼睛都直了,拼了命地鼓掌。身旁的女子也怔了一下,旋即又是一脸的游刃有余。玲珑公子绕着台子走动,好让每个人看清他的脸,视线却突然投到了女子的脸上,无论他怎么走都没有收回。
小姐看了看手中,赫然是一枚足两的银锭,她再看向女子,女子正笑得温和,像是十分真诚的样子。于是她讪讪地将银锭收入袖中,站起身带着另两人离去了。
“多……多谢姑娘……”待三人走远男人蜷缩着身子,哑声说。他身上已经不剩什么布料,衣服被撕得散成一地烂布片,就算是想捡起来也不足以遮羞。男人的肤色顶多算黄白,整个傍月楼里都找不出比他黑的,各个儿都是欺霜赛雪。
女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怎么进到傍月楼来的?”
跟在女子身后的小赵吞了吞口水,看了看那三人又看了看女子,扯扯她袖子悄声问道:“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您偷摸跑出来,要是闹了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你是觉得本小姐打不过她们?”女子挑眉反问。
“倒……倒也不是,主要是怕小姐您把她们打出点……”小赵欲言又止,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你这孩子,话只说一半,违者如何啊?”女子啧了一声,毫不畏惧,又问道。
“违者打出傍月楼,不得再入!”小赵说。
“你看看,我这可是为了三位小姐好,虽然现在大家都在看玲珑公子的演出,可是保不齐就有什么好事之徒走过来,要是让蝶妈妈知道了,只怕不好吧?”女子笑着说。
“诶哟我的小姐啊,您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小赵叫苦不迭,问。
“你等一会就知道了。”女子笑着,快步疾走。
穿过一整条走廊,寻声便看见了那四人。三人围在男人身边,只能看见男人的脚露在外面,似是跪在地上。而为首的小姐正提起男子的腰,要做些什么。
女子立刻笑了开来,道:“别这么生分,叫我黄曦吧。”
小赵跟在两人身后走着,心中十分清楚被这位小姐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由得心中感叹:“辛逊啊辛逊,你也是命不好,偏偏今晚让小姐看上了,以后有什么命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女子将身上披着的轻罗罩衫脱下来,丢到了男人身上,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辛逊。”男人将那罩衫披在身上,女子虽高挑可也比男人矮上一些,更何况现在是夏天,罩衫又短又薄,堪堪能遮住私处。
“名字也挺普通的,你住哪间?我送你去吧,免得又被人轻薄了。”女子说。
“玲珑公子正式在傍月楼挂牌了!今夜还要选出一人做他的入幕之宾!你们光是价高可不够,还得能入得了公子的眼帘才行!”傍月楼的司仪一直是老鸨蝶夫人担任的,那是一名肤若凝脂、身材丰腴的近四十的女人,听说她背上纹着一副精美绝伦的蝶翼,故而人称蝶夫人。蝶夫人走到玲珑公子身旁,仅是她自己便已经是艳光照人了,可在玲珑公子身边却生生显得黯淡。可她也不妒忌,热热闹闹地张罗着,准备竞价。
“小姐,咱们拍吗?”小赵问。
女子笑了笑,玲珑公子此时又看向她,小赵也发觉了此事,又道:“我看那公子好像对您有些意思,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