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的脑子有问题的丁点迹象,而且手脚勤快,脾气看上去也很好。走到跟前,
二嫂招着手说:「翠儿,来,陪你婶子拉拉话。」
翠儿答应了一声,进屋拿了两张小板凳出来,两个人挨着坐下。阳光很好,
音都漂浮了起来,眼睛里只有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和那双深邃得象是见不到底的眼
眶……
二嫂像踩着钟点似的来到三哥家,远远就看见翠儿在晒场晾衣服,穿得是她
大傻被翠儿的笑声感染和激励着,更加用劲地划起木板,船儿如乌鱼般在水
面滑行……
还会吮她的脚丫子,觉得翠儿肉肉的脚趾头就像软乎的棉花球。每当这个时侯,
翠儿就会在浑身痒痒中抓心挠肺起来,整个人都跟要化开来似的。翠儿自从来红
了之后,身子便好像愈发的不能碰了,有时在自家的柴禾间洗身子,热热的水撩
翠儿看着大傻认真划船的样子,每划一下,他粗壮脖颈上的一根青筋就突暴
一下,敦实的肩背有力地扭动着。翠儿忽然感到浑身有些变热了,被窝里大傻趴
在她身上的时候青筋也是那么一跳一跳的,在那个酥酥痒痒的地方的每一次用劲
我……把船……把船开……开回家。」大傻见船稳当了,就让翠儿在船头靠舱棚
边坐下,跳上岸解了缆绳,上船在舱里寻了块木板,坐在另一边很熟练地划起水
来。
个好人家!」
翠儿不知道啥样的日子算是好日子,更不知道啥样的人家算是好人家,她只
想着不要再让那些古怪的念头来抓心挠肺。她举着镰刀愣了半晌,然后就扔了镰
汗味时,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有一天夜里,她听见娘在对爹说「这可咋办哩,
俺家丫头不会是呆傻了吧?」,爹说「给她找个婆家就好了!」,然后就是爹娘
的叹息声……
「呵呵,不要瞎想了,我对你好,难道你不知道吗!」谈永梅有时很生气他
的这种充满诱惑又琢磨不透的语气和神情,就是这种语气和神情让她像失了魂似
的,她听着那带着三河村口音的土不拉几的话,常常觉得他简直就是那些乡下人
爹还打过她几次,娘也悄悄和她说了好些事儿,要她像个姑娘家,要懂得害臊。
翠儿觉得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后来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翠
儿就辍学回家了,跟着娘捯饬起家务,农忙时就下地干活。那一年她14岁。
山弯弯里的小子们玩得野、玩得疯,那些大一些的小子们总爱冷不丁地揪揪
丫头们的辫子、掀掀丫头们的衣角,还爱拉着丫头们到庄稼地和山坡树灌丛里耍,
在那里胆大的小子就会毛手毛脚起来,而小丫头们总会被惊得羞得哇哇乱叫着逃
翠儿的家在一个山湾子里,一到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到处都是绿的黄的红的
颜色,风一吹过就像堤岸那边的江面一般,好看极了。翠儿打小就爱跟着庄子里
的一群野小子们钻进高粱地、苞米地里撒欢,常常被庄稼地的主人轰得跟四散的
被大傻的臂弯用力地护着,那种使心尖倏忽荡起来的说不出的感觉又强烈地
袭来,船颠晃时发出的吱嘎声让她觉得就像床架子的声音。
翠儿知道自己不是大傻他爹说的脑子有问题的那种人,她心里对许多事儿明
翠儿觉得很好玩,她在自己的家里还没玩过打渔的船呢。她拉了拉大傻的手,
示意想到那船上去玩。大傻咧开嘴呵呵笑着点点头,拉着翠儿小心地走下堤坡,
又跑过一座用光溜溜石板铺的小桥,他先很轻巧地跳上船,拉着揽绳将船头贴紧
有被废弃的舱里已积满发黄的水,浮着枯叶残草,更有船头已栽到水底,只露出
一截破旧的船梢……
「那……条是……是二娘……家的。」大傻指着不远处一条乌黑的船说道。
糊的淤泥,难看死了。
如果不看三河村庄子里的房屋,乍一看这堤坡下的的景致,宛若江南水乡。
一条曲曲的河流傍着堤坡,水面似冬日的田地般有些黑黝,三河村的三条河
薄的茧子,大傻隐约觉得像是拉着娘的手。
翠儿很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大眼睛扑棱着东瞅瞅西望望,一边走一边荡着
大傻的手。刚被三哥带进村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村子里的一切和她以前自己家里
沿江的堤岸很高,宽宽的如同大马路,堤的两边都直直地立着灰白色的杨树,
间或夹杂着几棵粗壮的槐树和歪斜的苦楝子,不时有连得长长的挂船在开阔的江
面缓缓驶过,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蠕动爬过的百脚。
等赵贵林走远,二嫂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这个不成器的驴熊样儿」,
回头看翠儿时,却见翠儿正看着赵贵林的背影发呆,眼神直勾勾的。二嫂皱着眉
头拍了翠儿一下,说:「看啥哩?姑娘家的,别这样盯着人家大小伙子看!」
也暗暗一惊,立即就想到谈永梅的一个弟弟家就在镇子上,但他面对这种事情时
一向出奇的老练与镇静,尤其是他对谈永梅吃的很透。
谈永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样的答案,她从昨天那个女人的脸色和神情上看
二嫂收起了笑,白了他一眼:「这是小刚家的媳妇。去,快回你自个儿家去,
这儿没你啥事!」
「哈哈,二婶别生气哦。大傻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给他弄到个这么漂
二嫂一看他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头发长长的跟个草鸡窝子似的,裤子包
在腿上像两根麻杆,还包得裤裆那儿鼓鼓的,但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挂在脸
上,就笑着回应几句:「是哩,小贵子这是回家来过年了吧?」
细一瞧,是老赵家的大儿子赵贵林。这赵贵林打小就没个好样,净干些偷鸡摸狗
的事,初中没毕业就跑出去瞎混了,后来不知怎么地在江对面的一个厂子里做上
了保安。人虽没个正形,却长得有模有样,一张嘴吧唧吧唧很能掰乎,一回到村
你和小刚在被窝子里的事啊!」
翠儿在二嫂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娇嗔道:「二
娘,你真坏,咋……咋问这些咧?」
在床架子上的情景,那情景让她感到新奇,更让她感到身子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过
的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在涌动,大傻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泄不完的力。这情景又
让她在二嫂的目光里脸通红。
「昨天你上镇里去了?」半晌,谈永梅问道,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虽然这么
问,但并没有期待能从他那儿得到真实的答案,就像她丈夫那样,直到被她捉奸
在床才有了真实的答案。
把田地里的土腥味儿都晒了出来,沟渠里零星的积水闪着亮斑,周遭暖洋洋的,
不时有几只鸟儿扑愣愣地飞过。二嫂一直侧着头打量翠儿。
「二娘,你看啥哩?」二嫂的目光让翠儿心里直跳。翠儿忽然想到了和大傻
昨儿在镇子里给买的一件红底碎花袄。翠儿也看见了二嫂,闷闷地喊了声二娘,
依然是笑的可人。
二嫂愈发的喜欢翠儿了。她觉得翠儿除了说话不是很利索外,一点都没有三
里面的一个鬼,一个将她带进深渊的鬼。
她很想站起来向他大声地表达她的怀疑和不满,但他已经走到她跟前开始滔
滔不绝地说起关于他新儿媳的事,一只手揽到她的背上,令她顿时感到所有的声
过,那细小的有些凹陷的奶头会倏忽饱满起来,肚子里有种燥燥的臌胀感……她
喜欢大傻每天都爬到她身上。
这就是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好人家好日子吧?翠儿这么想着,咯咯笑了几声。
的抽插,就像木板猛地把水划开撩起,让她的那些古怪念头也如眼前四散的水珠
般溅得老高,溅得很欢……
大傻爱嘬她的奶子,觉得翠儿嫩嫩的奶头就像刚刚灌浆的苞米粒。大傻有时
「你能不?」翠儿抓着船沿探起身扭头看了看岸上的村子,问道。
大傻笑着点点头,说:「行!这河通……通咱家……后园。」船已经漂到河
中间开始一摇一晃地朝前划去,大傻剃得光光的脑壳青黝黝的泛着光。
刀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和汽车,最后在那个镇子上遇见
了大傻他爹……
「翠儿——」大傻喊翠儿喊得口齿清晰,也把她喊得回过了神来,「咱……
翠儿知道自己不傻也不呆,她很想跟爹娘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有
一天翠儿拿着镰刀一个人在自家的葵花地里收割,从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歪
着头瞅了她半天,说:「丫头,想过好日子不?想过好日子就跟我走,叔给你找
山弯弯里的日子如同一杯白开水,今天喝了,明天还得喝,后天喝着照例是
一个味道。翠儿的那些古怪念头并没有被白开水冲淡,反而随着身子骨的日见饱
满而更加的古怪,时常会在看到男人们乌亮亮的胳膊脊背、嗅到他们身上那股子
开。翠儿不怕,当野小子的手拉她摸她捏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心尖痒痒的,脑子
里空空的,扑棱着大眼睛傻傻地笑着迈不动步儿……
丫头玩伴们常常会用手指头刮着脸皮笑翠儿「不知羞」、「不知羞」,为这
麻雀样。翠儿来红来的比那些同龄的丫头们要早很多,自从第一次身上来红了之
后,翠儿就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脑子里时不时地会突然冒出些古怪的念头,
那些念头一出来她就会似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
了的跟面镜子似的,那天大傻他爹背过身跟二娘指指太阳穴的动作,她知道是啥
意思。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身子里时不时就冒出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旦那种感觉来了就跟被火点着似的,抓心挠肺,常常让她忍不住要做些什么。
岸边,然后伸出手去搀翠儿。
翠儿攥着大傻的手,紧张得脸有些红红的,抬了几次腿终于跳上了船。船颠
晃起来,翠儿抱着大傻惊叫着,大傻岔开腿使劲蹬住船,只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
得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她还留意到刚才他一听提到昨天的事,脸好像瞬间微
微红了一下,可她一时又无话可说。就像她丈夫被她光溜溜地堵在床上,片刻的
惊慌后居然理直气壮地抱怨她在床上就像个死人,她一时也无话可说。
那条船有着同样是乌黑的矮矮的舱棚,船头上有一个像晾衣服的不大的木头
架子,早先是给水老鸭蹲的,后来不用水老鸭了,就用来挂渔网渔簖鱼篓子啥的。
那船看上去有日子没动过了,舱棚上几个窟窿很大。
岔子据说都和江连通着,一年四季都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鱼,村子里也有不少打渔
的人。
河岸边泊着几条打渔船,或大或小,有的拴在树桩上,有的系在石埠旁,也
没啥两样,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可眼前这开阔的江面,还有江对面一栋栋隐约可
见的火柴盒般的楼房,让她觉得一下敞亮起来,就是大堤另一边的河岔也让她觉
得新鲜。自己家的村头也有一条河岔,一到冬天就干了,露出黄黄的沙土和黑糊
大傻直到走上了堤岸,才把翠儿的手拉到自己的手里。爹说要和二伯、大娘、
二娘他们商量事儿,要他带着翠儿出去转转。大傻小时候最爱牵着娘的手上大堤
玩,娘在堤坡上种了豆子玉米啥的。翠儿的手热热的软乎乎,掌心里还有几个薄
翠儿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用脚尖局促地碾动着刚才
那一颗石子……
(四)
亮的媳妇!」赵贵林开始胡咧咧起来。
「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撕了你这张驴嘴!」二嫂没好气地提高了嗓门。赵
贵林也不恼,照样嬉皮笑脸着。
赵贵林嘴上说着是啊是啊,眼睛却一直盯着翠儿,等走近了看清楚了,两眼
不觉有些发直,嬉皮笑脸地说道:「哟,这是哪家的美女啊,这么水灵,都能掐
出水来啊!」
子就爱往人姑娘家溜达,有时还窜到人小寡妇家,为此没少挨白眼和斥骂,甚至
被人在屁股后头撵,但他天生就是皮厚。
「二婶啊,您老晒太阳呢!」大老远的,赵贵林就咧咧上了。
「二娘把你当成自家的闺女,做闺女的跟娘还有啥不好说的呀!」
翠儿不吭声,脚尖局促地碾动着一颗石子。
二嫂哈哈笑着还想接着说什么,忽然看到晒场前的土路那头走来一个人,仔
「大傻,哦,小刚好么?」二嫂还是盯着翠儿的脸看。
「什么好么?」翠儿睁大了眼,似乎没听明白二嫂的意思,脸却依旧红着。
二嫂拍着翠儿的膝盖,扬起脖子哈哈笑了,凑到翠儿的耳朵根说道:「就是
出乎意料的是,三哥呵呵一笑,马上就说道:「哦,昨天我和二嫂一起上镇
里去了,给我家刚说上的新儿媳买些东西,中间带她到和顺旅馆上了趟厕所,这
镇子上的茅厕脏的都踩不下脚。咦,你看到我们了?」事实上,三哥在被问到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