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脖颈异常敏感，鳃部又在空气中来回张合，碰到林舟越柔软的嘴唇，代彧竟从尾椎开始身体里闪过一丝酥麻。
“嗯……你干什么？”
“我吃醋了。”
他大概会——
很伤心。
“我又不喜欢他。”
代彧看着他，眼神都有些呆呆的，转瞬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嗯……”
林舟越在他乌黑如玉一般的头发上亲了亲；“可是连张祁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你不怕我吃醋么？”
“是彧哥的阴茎么？”
他舔着脸说话的样子，让代彧舌头打结，简直想把头都埋进水里面。
“彧哥，我想摸。”林舟越大胆地问。
还没等代彧回复，他的手指就朝男人的腹部顺势摸了下来。
腹鳍下是两条小沟壑，藏在腹腔偏下的位置。那处的皮肤虽然被鳞片包裹着，却能看到两处软肉，靠上面的已经开了口，在水里顶起一个小包。
代彧浑身雪白，浑身散发着珍珠粉的光泽，唯有胸前两点红果，被林舟越的手指剐蹭过后挺立起来，红嫩可爱，内陷的两点，忍不住让人舔上去。
“啊……嗯，你……”
林舟越舌尖在男人的乳头上打圈，又朝内陷的地方顶了顶。用力的一嘬，代彧的身体似乎是通了电一般，爽得仰头靠在浴缸沿上轻喘。
少年宽阔的手掌从他衬衣的下摆探了上去，摩挲着男人光滑的脊背，他的背上分泌着不知名的粘液，黏黏腻腻的，却让人屡试不爽。
“唔……”男人的嘴唇被他啃得快破了皮。
两个人主动地身体贴合在了一起。
巨大的浴缸里白瓷已经被水温成了热的，镶金狮子水龙头还在不停注水。
林舟越笑嘻嘻地扑腾水；“现在你逃不掉了。”
代彧无言以对。
林舟越说什么也不走，又坐在浴缸沿上抱了他一会儿。
代彧劝道；“已经十一点多了……”
“除非你让我跟你一起睡。”
代彧凝视着林舟越的脸。
这些话居然是从林舟越口中说出的，这少年从来都喜欢开玩笑，喜欢撒娇，就算是“喜欢你”这三个字一天也能说上一百遍。
可他从没想到，如果有一天林舟越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还可以坦然接受。
他现在才发现，林舟越也同样狼狈不堪。
刚刚的危急时刻，林舟越是第一时间跳下游泳池救他，少年身上还穿着白色大体恤衫，运动裤。此时全部被水粘在身上，刚刚又被自己给扑腾了一身。
代彧说；“要不你先洗澡睡觉，我在这儿待一晚上，或许明早就好了。”
鱼尾用力一甩，卷起几层水浪， 将墙壁上的沐浴露、洗发露、香皂盒……全部翻倒在。
房间内瞬间一片狼藉。
林舟越搂着代彧的脖子，轻轻地拍着男人的后背；“冷静、冷静彧哥……我在这儿，不让我碰，我就不碰了。”
直至多年之后，他都不能让人碰他的脚踝。
代彧有些惧怕，鱼尾似是活物一般从浴缸里翻腾起来，抄起水向周围打了出去。
他的力气化为人鱼后大的惊人，鱼尾拍在浴缸的瓷壁上，竟然将白瓷边砸出了个裂缝。
“你只能跟我做这种事，知道么？”林舟越用手托着男人的后颈。
“嗯……”
房间里早已水漫金山，热水铺满了地面，足可以没过人的脚背。灯火通明的浴室里，一切的装潢都是淡淡的金色，鹅黄色的大理石地板在灯光下闪耀着碎金色色泽。等身长度的玻璃足有整面墙那么宽，将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映照其中。
“你要我怎么哄你？”
林舟越栖身上去衔住了男人的嘴唇。四片唇瓣上下交叠，少年对付他很有一套，他吮吸半晌后，将舌尖探入了他的口中，代彧受不了他像流氓似的侵入，但又无法反抗，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被他咬得红艳艳的，小舌头尖也被勾着在口腔里来回翻搅。
“嗯……哈呃……”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少年一把搂住男人的肩膀，将他包裹在怀里。“彧哥，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都会一直喜欢你。”
他的话砸在人的心窝上，代彧周身的彻骨寒冷都被这暖流冲刷得消失殆尽。
林舟越抱着已经完全退化成鱼尾的男人，他的肩膀瘦削得有些硌手，隐隐能摸到他在湿漉漉的衬衫下的蝴蝶骨。
“小屁孩……”
“是啊，哥哥不哄哄小朋友么？”林舟越吮吸够了，抬头与他对视。
少年的眼睛如一把钩子，仰头看着男人的时候，就像是将人的魂魄都摄走了。他的瞳孔很深，似乎带着旋涡。少年鼻梁高挺，嘴唇沾着水似是柔软的花瓣。对着他呼气之时，炽热的呼吸扑在代彧的脸上，惹的人心猿意马。
林舟越撇嘴，趴在浴缸边上愤愤道；“可他喜欢你啊！我都看出来了！”
“他只是我朋友。”
林舟越醋意上来了，抱着代彧的肩膀就在他颈窝里乱亲一通。
“吃醋？”
“我醋劲可大了呢。”
代彧似乎从来没有体会过“吃醋”，他只觉得就算在张祁面前暴露真身，张祁接受不接受都与他无关，可林舟越不同，如果林舟越不接受的话……
更加没想到的是，他会喜欢。
“舟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怕你会……”
“我知道，因为我在彧哥眼里是特别的。”
林舟越用两指探了进去，代彧“嗯……”地发出一声呻吟。
男人苍白的脸上带着点绯红，他抓住了林舟越再往里前进的手。
“舟越……这里是……”
“呼……”
林舟越似是饱尝甘果，舔了舔嘴唇。少年手向他的腹部探去。
白皙的身体自从腹部以下就被鳞片包裹了起来，用手一摸，尽是光洁的触感，而男人的腹鳍并不宽大，仅仅长在柔软的腹部以下的腰侧，在水下扇动的样子更像是两片透明的羽翼。
代彧想不了那么多，身体里燥热的感觉又回来了，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想要被人触摸。
他的眼珠是深蓝的海水，浪荡又轻浮，却坦率又纯真。
林舟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这就是对他最强劲的春药。他的手慢慢摸上了代彧的腹部。自下而上将那男人的衬衫扣子给解了开来。
林舟越搬着他的脑袋就要亲亲。
舌头交缠相抵，互相在对方的口腔内扫荡，亮晶晶的唾液粘在男人的唇瓣上。他也不知不觉地用手挂上了林舟越的脖颈。
亲吻绝对是安稳人心的好方法，可以让人的大脑暂时忘记一切。
男人见他似乎不像是开玩笑；“你也要睡在浴缸里么？”
林舟越不答，翻了个身就跳进了浴缸里。
这浴缸的好处就是足够大，别说两个人，如果不是代彧现在鱼尾的形态，容纳五个人都没问题。说是浴缸，实际上就是个浴池。
林舟越瞧他；“我现在洗澡睡觉？”
“嗯。”
“可我想陪着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我是可以控制的，怎么现在一切都……失控了。”
林舟越安慰道；“没事，等它可以自然恢复了我们再去找别的方法。”
代彧扑在他的怀里，这个宽阔的肩膀异常的温暖可靠，几乎可以托起他全部的重量。
“我……”代彧有些慌乱。
林舟越见状，立刻扑上去搂住了他的上身。
男人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那感觉似乎就像是自己的灵魂住进了一个陌生的躯壳，身体跟灵魂在进行激烈的抗争。
人鱼的尾巴从圆形的浴缸里伸了出来，足有五十公分的长度，蹼爪似的薄膜是偏青色透明的，有些反射的色泽如同镭射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彧哥……我可以摸摸么？”
男人惧怕任何人触碰他的脚，小时候曾经被利刃割掉脚踝上的鱼鳍，那种痛楚几乎是撕心裂肺的，疼得他满地打滚。
男人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喘息。
林舟越吃了个心满意足，两人的唇齿间都发出了“滋滋”的水声，他才放过男人可怜的唇瓣。
分离时代彧的下巴上还挂着一道银丝。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雕塑艺术家？”
代彧隐隐约约还记得，他点点头。
“卡梅隆斯塔尔海姆，他曾经做过一个人鱼的雕塑。我当初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甚至疑问……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漂亮的生物么？”林舟越揽着他的肩膀，脸上挂着微笑；“彧哥，你比这世上最美的艺术品还要值得让人珍惜。雕塑可以做无数件……可是只有你，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