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老师家门口站定,还没来得及按门铃,门哗啦一声打开了,门后露出一张熟悉的笑脸。
阮霁:?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很好闻,带着夏天的皂角香,让人很想,很想亲一下。
他也确实付诸行动了,紧攥着拳,飞快地俯下身,嘴唇羽毛一样落在他腮边。
亲完之后仿佛做贼心虚,回过神来时,心脏跳得快到要奔出胸膛。
我们早熟少年郁欢,连自己的性向都还没弄清,已经隐隐约约尝到了暗恋的那点小惊喜。
他离阮霁最近的一次,应该是阮霁在乐团时的最后一次元旦汇演。
表演结束大家在后台都很兴奋,大大咧咧扯着阮霁合影,所有人都笑着看镜头,只有郁欢站在最后一排,盯着阮霁的后脑勺发呆。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鸣起喇叭,郁欢回过神来,踩了一脚油门,驶进月色里。
过了两天刚好是周末,阮霁打算去给老师拜年。基本上每年这个时候老师和师母都会喊他去吃饭。老师桃李满天下,交过许多学生,其中不乏优秀的钢琴家。新年的时候来拜年的人常常客厅坐不下,因此老师会提前叫他来家里吃餐饭。
有人提议去聚餐,恰巧班主任找他有事,他几乎是下半场快结束了才到,基本上只有收拾烂摊子的份。包厢里躺的躺摊的摊,连洗手间的马桶上都坐着一个人。少年饮酒,肆无忌惮。
圆桌旁乖乖坐着一个脸颊酡红的阮霁,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脸埋进手臂环起来的空间。好像是觉得热,他哼了一声,动了动,侧过脸来露出光洁的半张脸。
郁欢走近几步,俯下身看他。周围几乎没有人是清醒的,但他还是觉得紧张,手心紧攥,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他离阮霁很近,再俯下去一点,甚至可以闻到阮霁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