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择手捧着一束花,站在街对面,路灯照在他身上冰凉凉的,看不清宫择的表情,但阮霁就是觉得,他好像是难过得快要哭了。
一直到把阮霁送回家门口,他都没有再开口。
“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
“对不起,阮阮”, 郁欢探出头,深深看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种过程要放在人的身上,我们往往称其为成长。
是缓慢生出一点外露的锋芒,一缕暗藏的隐香。
直到音乐会结束后,他立在门外等待阮霁,手机传来意外的通讯。
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钢琴前,坐下,闭上眼。
光束倾泻下来的时候越过低垂的眼睫,穿梭在流水的音符,在他周身凑成温柔光晕。
他想未来还有时间,不急着这一会儿。
于是伸出手来把阮霁的头往下压了压,偷一点他唇上的蜜,好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慌。
阮霁目送车远去,转过身打算回家去,然后终于注意到视觉的盲区。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沙哑,让他尽快安排过去一趟。
他挂断电话,低头看看腕表,抬头看到缓步迈出来的阮霁。
酝酿好的词句再一次停摆。
这是属于他的舞台,所有人为他屏息。
郁欢坐在台下静静地看,心里莫名奇妙生出一点欣慰。
其实如果你曾有耐心去守着一朵玫瑰的绽开,会发现它从一点点的小骨朵,到花苞顶开外层的花萼,长出漂亮花瓣,是需要漫长的过程的,要施肥要雨露滋润,要细心呵护,要把他从温室搬到阳光底下,偶尔接受点众人的艳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