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开始只是有点难受，没想到后面会演变成这样…”

“啊…那幸好还没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步呢。”

“那时候很难吃上饭所以经常两天吃一顿什么的…有时候也会三天…啊…一般都吃些馒头或者饼…”

老医生秒懂，转过身没好气地对他说：“赶紧出去，你打扰到病患休息了。”

顾安尹没有反驳，稍稍朝他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顾安尹小心地合上门，晦涩不明地望了一眼，他知道主子并不想让他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但是…

主子在无意识地流泪。

“马上就到医疗室了，您再忍忍。”顾安尹第一次庆幸功能室和休息室是在一幢大楼，尤其是医疗室距离更近。

我还是没能忍住，在顾安尹开口询问地那一刻情绪似乎失控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遭遇那么多痛苦，我的一生是为了还债吗？

他平复了心情，面对镜子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有了踏入休息室的勇气。

主子在装睡。

对于熟知主子一举一动哪怕一个呼吸的他来说，看穿这种劣质的遮掩轻而易举，但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只要学会顺从就好。

为什么天使要遭遇不幸，这不是他们这些恶魔才应该经历的苦难吗？

顾安尹躲到办公室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给叶苏然。

“嗯……有个小问题，我好像感觉不到味觉了。”

“饮食异常引起？”

“好的，谢谢您了。”

当凶犬回头邀功，却发现单纯的主人早已消失在了原地不知踪影，而这广阔的天地竟连一丝熟悉的气味都未能嗅到。

凶犬终于哀嚎起来，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盼望着主人的回心转意。

终于在满身孤寂之中等到伤痕累累的主人拥它入怀。

“是的。的确很不健康…不过也没办法。”

“熬一熬就过去了。”

“没有去医院看过，我情况比较特殊，有偶尔会从黑店买点止疼药。”

他叹了一口气，取出耳机戴上，轻巧地打开手机点了几下，闭着眼靠墙开始听。

抱歉了主子。

“嗯……大概有一年半了…”

这次疼的格外得久，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久违的舒适让我昏昏欲睡。

“聊聊？”老医生走到我旁边坐下，顺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圆珠笔摁了下，他点了点病例，“怎么样？”

我犹豫地望了一眼顾安尹。

他悄无声息地步行上前，想为主子整理一下凌乱的被子，可入手却是满身的冷汗。

他一惊，顾不得遮掩立马将人抱起走向医疗室，焦急地询问：“怎么了？哪里痛？”

“胃…”

一个给医疗室。

顾安尹几乎是强撑着让自己听完了全程，他红着眼眶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

心怎么会这么痛…

他匆匆逃离了这里，不能让主子瞧见他这幅懦弱的面孔。

顾安尹从未像此刻一样渴望权势，他以为他已经爬到了高位，却发现了自己连做棋子都显得可有可无。

他在心中不甘地怒喊。

月色撩人，照亮了他扭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