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六年前我要及笄的时候,订婚对象有一个狂热的暗恋者,不惜买通青云寺的大师也要造谣我克夫。没想到订婚对象正好生病了,为了我名声着想,父皇就退了婚准备另找,结果退婚不久,那个订婚对象就病好了。”
“后来又定了两次婚,都是这样,我就花钱让钦天监和父皇说我确实克夫,不久后就是内乱,现在也没人敢和我说成亲了。”
许修竹只感觉这件事十分诡异,问:“那三个订婚对象是真的生病了吗?”
但魏浩初,关于他是痴情种子的传言四处都是,一个为公主等待六年的将军,他们之间的轶闻都被说书先生说了好几轮了。
魏浩初本人也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从不去灯红酒绿的场所,连宴会上主动献身的舞姬都能毫不犹豫地躲开,冷眼看美人摔地上。
许修竹心中的苦涩从心口辐射到全身,刚刚明明吃了甜的红烧肉,现在却感觉像是含了一块苦瓜,只能低声说:“我知道他,等你六年的痴情将军。”
他们在床上获得的快感都很纯粹,华宁有些希望许修竹保持炮友这个身份就好,有了情分,她总感觉他的呻吟都是在讨好她,而不是由衷而发。
他主动接近,那她也该摊牌了。
“好啊,正好带你去见我的一夜情对象。”
挨着燕家的房子后来都被她买了,隔壁花园还挺好看,准备有空后打通了把花园扩大。
华宁说自己想怎么做,一边就牵着铁链带许修竹去逛花园了。
许修竹就顶着他胯下的小帐篷出了院子。
“我陪你一块去吧。”
祭拜长辈是关系亲密的人才能一起去,许修竹虽然有些担心华宁拒绝,但他要是不主动,事后肯定要后悔。
被拒绝了也不会掉块肉,这样他也能知道自己在华宁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她心里对自己有没有除炮友之外的情分。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宁测过他脖子有多粗,问了之后华宁回答:“上次画舫里你睡着之后量的。”
好家伙,这都是有预谋的。他想起华宁拿出道具的箱笼,说:“那一箱子都是道具吧,都有些什么?”
“保密,触发了关键词才会用道具。”像游戏的隐藏关卡一样,让他慢慢想吧,有点神秘感,感情也能保存更久。
“噢,还有锁精环,挺适合今天欲求不满的狗狗。”
华宁点了点他胯部支起来的小帐篷,说:“刚吃饱饭不适合剧烈运动,不过挺适合散步遛狗。”
“要出去玩吗?”
意识到自己强求了,许修竹心里难过,表面不显,说:“那我会成为华宁最乖的一条狗。”
“华宁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松开链子。”
身旁的美人红了眼角,眼睛水润润的,让她心中怜爱之情渐渐变浓,都让她有些不忍心说出心里想的话了。
“我可是端水大师啊,你如果接受不了,可以随时退出,我不会为难你。”
这个女人疼爱他的时候两人像热恋的情侣,现在说着分手的话却干脆成没有情爱了一般,恍若两人。
“我和长平侯没什么感情,毕竟不是他养大的,我被养父抛给长平侯这两年也没产生什么归属感。”
“他把我当成生孙子的工具人,今年我二嫂生了长孙后就不怎么催我了,连我成了公主的男宠他也没什么反应。”
这件事华宁也知道,长平侯在长孙出生第二天就进宫请求皇帝册封嫡次子为世子。
这一次做爱只是浅尝即止,华宁让许修竹射了一次之后就说自己饿了想干饭,许修竹正在兴头上,看华宁认真的样子只好妥协,洗了澡陪她吃饭。
华宁看他强忍的样子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她倒不是因为发现许修竹喜欢她之后就得意了,而是她真做到一半感觉肚子饿了。
总不能在干饭上委屈自己。
“当然不是,不过始作俑者不承认。那三个人最后恢复得挺好,现在孩子都能跑了。我也算受益者,就没有深究下去。”
华宁一身轻松,想到许修竹被长平侯催婚,他之前一直都是消极逃避,她猜是因为长平侯控制欲强,只让许修竹在他军营里挂职,将许修竹的工作和人际交往都掌握在手里,许修竹才不好反抗。
得到许修竹肯定后她才把人放锦衣卫里,现在脱离了长平侯的控制,不知道许修竹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她便问了出来。
“而且听说皇帝有意给你和他赐婚。”
“谣言罢了,我不会成亲的,只有男友没有老公。”
“酸了,长平侯一直在催我成亲,要被他烦死了,你怎么打发陛下和白家的?怎么没见他们催过你?”
许修竹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还得装着不知道,扮演着合格的炮友发问:“是谁有这个福气能跟咱们公主有露水情缘呢。”
“之前洗尘宴接待的对象,魏浩初。”
作为炮友,许修竹唯一能刁难魏浩初的只有这个人的性经验,因为他和华宁的炮友契约里,为了保证自己和对方的健康,他们在关系期间不能滥交、不能和有疾病风险的人上床。
华宁听到这番话,心里起了些涟漪。
除了日常粗神经她受不了,许修竹其实是很合格的炮友,他从不过问她床外的生活,两个人的关系就只保持在床上。
床上的对话也很透明,无外乎这样爽不爽,那样舒不舒服,许修竹从不羞耻于谈论自己的身体,做爱像吃饭一样自然,会和她讨论哪一个菜他喜欢吃,哪一个他不喜欢。
现在估计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已经有人家歇息了,在静悄悄的环境里,屋檐下点亮的灯笼都有些喧嚣了。
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两个仆人,许修竹一惊,停下来侧着身子看路旁的假山,掩饰道:“这个假山还挺丑。”
华宁挑眉,把铁链收短长度,想强拉着许修竹转过来,他却死活不动。
许修竹猜了好几个,华宁都摇头不说话,随后他看华宁拿出一个环,上面还挂着铃铛,随着华宁的动作发出叮叮的声音。
铃铛声音不大,却能传出去很远。
她把环扣在他的下体,说:“一会儿去隔壁花园吧,隔壁的隔壁有一家小孩这会儿要背书给他爹听了,咱们也去听听。”
“当然了,我的主人,狗狗很期待主人带我出去玩。”
许修竹很听话,任由华宁给他戴上各种道具。
系着细铁链的项圈上只打了一个孔,他戴上后刚好能贴合他的脖子,只有恰到好处的束缚感。
两个人紧挨着,华宁的食指从他的下巴滑到喉结,轻搭在上面,低声诱惑道:“今天试一下狗套吧?”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什、什么狗套?”
“嗯...之前让自家工匠打刑具的时候,还用皮革做了狗头套、项圈和狗链什么的。”
这话其实隐约有一点威胁了,不配合?那就滚。
就算这样,他还是想留在她身边,享受她温柔平和的爱。
他知道自己爱撒娇又爱说废话还咸鱼,华宁能全盘接受他的毛病,不会试图矫正他,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让他很放松,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弃。
在孟朝,地位和财产的继承依靠的主要是血脉的传承,嫡庶、长次反而要搁在后一位。
“没反应也挺好,他现在不会拦着我留在你身边,或者要我和你生孩子了。”
“华宁,我知道以后你身边肯定不止我一个人陪伴你,我想,只是我的私心,你可以让我当最特殊的那一个吗?”
“下个休沐带你出去玩当赔偿吧。”
许修竹一听,心想明天不就是休沐吗,怎么就下个休沐了,便问:“明天你有事吗?”
“嗯,要去青云寺祭拜一个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