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他那里没有任何概念，七也只是他的代号，他甚至没有真正的名字。

他懵懵懂懂地过了十六年，只有顾渊，温暖又真实。

一碗粥喝干净，顾渊把他的嘴巴擦干净，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肚子。

“肚子都没鼓，哪里饱了。”

小孩靠在他怀里不想动。

七看着顾渊一会，放下勺子，靠近顾渊舔了舔他的嘴唇，又把碗朝顾渊推了推。

顾渊捏着小孩的脸，笑了：“没用，你吃得太少了，不吃晚上不准睡我怀里。”

七只好又把碗移回来，用勺子戳弄着碗里的白粥。

“嗯。”

顾渊心中泛起无限怜惜，亲了亲小孩的头顶，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他的宝贝吃过很多苦。

早晨。

他见顾渊选的糖全是橘子味的，于是把剩下的几颗也挑了出来。

顾渊冷冷看他一眼，只要了自己选的，付过钱把小孩抱在怀里大步离开。

夜里，安全基地里静寂无声。

在研究所里，研究员会根据他的生长情况给他喝特制的营养剂，不会让他觉得饿也不会让他觉得饱胀，从而影响到他的行动。

他被研究所卖到下层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里面没有他需要的营养剂和特殊药剂，他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浑身插满了管道，里面的人通过静脉注射给他补充能量，并且不间断的给他注射麻醉剂，防止他暴走伤人。

他在那个实验室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又被转移到另外一所实验室，辗转多处最后到了顾渊找到他的那个实验室。

顾渊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干净，把小孩抱到自己腿上，接过他手里的勺子。

“张嘴。”

七乖乖地张开嘴吃着顾渊喂的粥。

顾渊把小孩碗里的粥吹凉，又给他放了点白糖在里面。

七握着勺子小口小口吃了半碗白粥，把剩下的半碗推到顾渊面前。

顾渊抹了一把他的脸，哄道：“再吃一点。”

顾渊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小孩只有错过，没有相遇。

他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抱紧怀里的小孩。

七在他怀里蹭了蹭，因为不清醒，声音软软糯糯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