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又怎么样?”金珂把手中的酒杯放回车中的冷柜里,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是无尽的得意,“我坐着我自己的车,把我迷路的小羊羔回家,虽然喝了酒,但是并没有自己开车,就算遇到交警,人家只管酒驾违规,也不管我们两个在车后座聊天啊。”
“金先生今晚的兴致很高嘛……”兰郁眉眼间闪过一点瑟缩,退让间瞥见金珂的凝视。
“兰郁你可是今晚的焦点,怎么你的兴致却不高呢?”金珂明知故问,他出身高贵平时总是雅正端庄的姿态,却偏偏以刁难兰郁为自己的人生乐趣之一。
“开车回家……”金珂命令司机启动,借着启动时的那一点颠簸霸道地将兰郁揽入自己怀中,从颈后的空隙里伸手进去,开始在兰郁的肌肤上摩挲,“……味道是不是很不错,酸酸甜甜的,就像兰郁你身上的味道。”
“啊……”兰郁眼角泛起一片醺红,他本来就没有酒量,只要喝一点点便能红脸,然后乖巧地坐在原地任人发落。
这一点,金珂自然是知道的。
前排的司机知趣地拉下间隔。
金珂靠在黑色的座位上,递给兰郁一杯自己亲手倒的酒。
“兰郁,来尝一尝?”
“认真点。”金珂见兰郁始终保持着慢条斯理优哉游哉的动作,不由得开始催促,“再深一点。”
不得不说,兰郁斯文干净的气质与车中所发生的淫亵之事一旦联想到同一处,明艳动人的相貌上显出性感妖娆的味道,他脸颊浮的轮廓令人羞耻地想象出足以窒息般的暧昧。
“对……就应该这样……”
封闭的车厢中,兰郁听间金珂的呻吟,知道对方已经情欲渐起,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声哂笑,方才闷着脑袋埋头继续舔舐吞吐。在兰郁细致入微的伺弄下,金珂龙根渐渐地挺立起来,青紫色的筋脉浮现在滑腻的皮肉上,袒露出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仿佛全身上下都漂浮在水中,唯有胯下最原始的欲望坚硬而炙热。
可是身前的美人不知何故一直磨磨蹭蹭,总是无法让人十足尽兴。金先生愈发贪惏无餍获陇望蜀,身体的每一寸发肤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想要立刻占有身前的兰郁,立刻、与他合为一体,水乳交融,让彼此在云端中共赴极乐。
当这样一个眉目入画的美人在自己身下宛转呻吟的时候……金先生打开的车载电视正在播放最新的娱乐新闻,兰郁在镜头前意气风发的身影和眼前与正在发生的蜂迷蝶恋之事诡异地融在一处,既纯洁又淫荡,既想让人道貌岸然与他谈论最新筹备的电影聊伦敦的时装巴黎的摄影,又让人忍不住兽性大发按住身前的美人将他狠狠地贯穿、占有,最后在他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体液作为最独特的标记。 “快点。”金先生不由得心急如焚地开始催促,今晚的兰郁虽然在镜头前春风得意,却在性事中一直慢条斯理,不甚积极,他忍不住去细想这一切,只是一味催促,“快点!再他妈深一点。”
“谁啊?”金珂握着酒杯,目不斜视。
兰郁把胳膊支在窗玻璃上,露出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这里有一只喝醉酒的小羊羔迷路了,想找到回家的路。”
金珂一声冷笑:“放羊的牧羊犬去了哪里?怎么没有跟在小羊羔后面嗷嗷叫?”
占有与炫耀,是男人的本能。
眼前的兰郁还穿着新闻中的衣服,衣冠楚楚地走红毯,和所有人亲切友善地打招呼,新闻中时不时切进电影中的镜头,深情而疯癫的艺术家,与自己面前淫荡而招摇的美人重叠到一起,就像是两个灵魂都附身在同一具身体中,时而是流浪欧洲街头的潦倒艺术家,时而是自己面前可怜讨巧的美貌情人,一个在巴黎的旧书店里翻找画册,一个在奔驰的豪车里打开身体。
兰郁小心翼翼地从口中探出一截鲜红湿润的舌头,对着金珂的胯下轻轻一顶。
“怎么了,不要催嘛?”兰郁倒在金珂的胯间,始终不慌不忙。
“怎么?明星的架子出来了,还没有当上影帝就拿出了大明星的派头,我怎么想不起来是谁以前总是坐在练功房里无聊等通告呢。”
兰郁听到金珂的话,浑身一颤,眉目蹙成将哭未哭的楚楚可怜,羽扇一样的睫毛在龙根上不经意地扫过,属于男人的腥膻味道扑面而来,深深侵入到兰郁的意识当中。
等不及兰郁主动,金珂主动地伸手揽过兰郁,难得温柔缱绻的开始亲吻怀中的兰郁,右手也从兰郁拉开的衬衫里一路下滑,细细品味着兰郁光滑的脊背。
一段白得炫目的肌肤浮现在金珂的视线中,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兰老师今天穿的衣服很妖娆啊,不像你平时的风格,难道是想勾引谁吗?”
“勾引你啊。”兰郁条件反射般地回答。他衣衫半褪,品牌借给他的高定外套被他小心翼翼地叠放好丢在了后面,才放心地和金珂开始他们俩今夜的游戏。
“好啊。怎么享受?”兰郁躺在座椅上,懒洋洋地等待金珂的动作。
享受?对金珂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自然而然是理所应当的享受,享受青春年少的肉体,享受风流旖旎的高潮,享受神迷意夺的纸醉金迷,享受着如梦如醉的极乐欲望。
可这与他何干?他在灯红酒绿的应酬中已经累得半死,更何况明早还要早起去赶通告,即便明白金珂在催促,他也只是飞了一个浮艳的眼神过去,示意金珂……接下来随便金珂怎么折腾……
金珂打开他那一边的车窗,他并不是慢性子的人,但是他此时也不着急,毕竟兰郁已经坐在他的车上,这意味着兰郁今晚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兰老师现在很悠闲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兜风?”
“好啊,不过我明早还有通告,可能需要金总明早六点就把我送去秋明山拍外景。”
等到兰郁想法设法成功避开一堆媒体和私生粉丝的时候,金珂已经等得不耐烦自己打开了一瓶九二年的拉菲自斟自酌了大半杯。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兰郁的身影,提醒自家老板:“老板,兰先生过来了。”
“锁门,别给他开门。”
“嗯?”兰郁红着脸,露出纯洁无辜的表情,“我兴致很高啊,今晚很开心,喝了很多酒呢……”
金珂含笑的双眸中裹挟着几分暧昧:“是吗?我听说在开心的时候男人的荷尔蒙和肾上腺素都会比平时旺盛,性欲也会更强,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呢?”
兰郁笑得“格格格”地倒在后座上,独自笑了一会儿,才在金珂的注视下恢复平静,半是诱惑半是挑衅的靠在柔软的抱枕上,像画中的美人,却比寂静的画中美人更活色生香。
葡萄酒虽然没有白酒那么浑厚,但是后劲却一点不输,他清楚地知道身旁的兰郁本就不胜酒力,之前在庆功宴上已经迫于情势喝了许多口红酒,如今又被自己恶意地灌了一大杯,只等一会儿之后兰郁只能软绵绵地躺在自己怀中,红着身子任由自己玩弄,岂不是比单纯的迎合更有兴致。
“金先生……还在车上……还没到家……”兰郁今天是直接从新片的拍摄现场来庆功宴应酬的,他化了全套的妆,肌肤被刷的雪一样白,如今又在酒精的作用下染上红晕,像是夕阳下的云朵,纯粹的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
金珂忍不住将自己面前的美人看了又看,喉节滚了又滚,只觉得眼前的兰郁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诱人了。
兰郁的脸上还残留着之前庆功宴上被人灌过酒的红晕,他嘟嘴撒娇:“现在嘛?人家刚刚已经喝过,胃里好难受。”
“怎么——”金珂挑眉,伸手将香槟杯递了过去,“别人灌你的酒你肯喝?我请你喝的酒你反而不愿意了?。”
兰郁表面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那张脸上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他乖巧地坐在金珂身边,接过摇晃着汁液的酒杯,浅尝辄止地抿了一口,末了,还不忘再飞一个甜甜的笑,方敢将金珂喝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兰郁捂着脸,露出十分害羞的表情:“牧羊犬太小啦,被外人哄一哄就找不到东南西北啦,现在只剩下小羊羔可怜兮兮在风中快要冻死啦,有没有好心人把小羊羔带回家呢?”
金珂面无表情地命令司机:“开门。”
兰郁像一只刚出笼的鸽子,欢快地扑进了金珂怀里。
这样?这样是什么?是一个上位者对于自己情人的恩赐?还是肆无忌惮的羞辱?
兰郁忍住心头忽然间浮上来的一阵作呕,不停地安慰自己,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
兰郁那双被影迷成为“眉下横波”的眼睛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听见金先生的催促,他只是听话地一点点吞咽着那条粗大的紫色肉棒,渐渐口中鼓胀,脸颊上浮出暧昧的轮廓。
“真……真舒服……”金先生懒洋洋地倚靠在座椅上,感叹体会到的销魂极乐。
兰郁心中冷笑,极乐,这是谁的极乐?反正不是他的。
“金先生的味道很不错。”
金珂倚在靠垫上满意地一声呻吟,他知道兰郁这个人认真上进,不仅认认真真上台词形体课,更是连讨好献媚的手段也一并学会了。
金先生整个人放松了身体,预备好接受一场尽情的享乐。
呵,被欲望包围的味道……
金珂的性器被兰郁不经意地一点撩拨,超脱于主人的控制之外不自觉地抖了一抖,金珂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得意一笑。
“是不是很厉害?”
金珂背后一凉,仿佛是一道电流忽然从自己的脊背深处蔓延到了全身,他一时激动,不计风度地将兰郁往自己胯间送去,口中喃喃:“卧槽,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兰郁的面容埋在金珂的西装裤中,只能看到摩挲在布料间的蜷曲头发。
兰郁感受到金珂亟不可待的动作,熟稔地伸手到金珂的衣摆中,预备开始拉下金珂西裤的拉链。等不到兰郁动手,金珂已经亟不可待地自行解开了拉链,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试图让自己坐的更加舒服,毕竟他胯下的小兄弟还软绵绵地沉睡在大腿之间,只是尖端渗出了一二粘液。
兰郁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态度和金珂的众多床伴截然不同,以往金先生一招手,哪一个不是主动摇头摆尾地跑过去使尽浑身解数讨好金珂,但是他今日就是无甚兴趣,断不会像平时一样一步一步卑躬屈膝地爬到金珂身边,主动磨蹭着求欢。
今夜的金珂看上去心情不错,他一手捧出来的兰郁第一次出演电影就广受好评,也证明了他的眼光卓然,这笔投资非常划算。
不仅得到了数倍的收益,还让兰郁死心塌地陪伴了自己三年。
“这样啊,所谓春宵苦短,我今天才明白。”
“所以?金先生要和我聊古诗词吗?”
“对啊,有花堪折直须折,傻子才等。”金珂柔声道,“我知道兰老师今晚的庆功宴一定很累,所以我们不如享受些能让我们高兴的事情吧。”
司机听话地关上车门。
兰郁站在后车座门边,拉了拉车门,纹丝未动。他笑了笑,俯下身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金珂那张保养得宜十分俊美的脸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