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砸开了,玻璃四溅,江忆下意识的蹲下抱着脑袋,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被玻璃碎片划的斑驳。
江忆看着往外渗血的伤口,也顾不上疼痛,直接把刚刚砸玻璃用的凳子放在椅子上,自己站上去勉强看得见外面的情势。
外面没有正在走着的人群,只有倒在地上中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但是没有一人应声,门外有也只有来来往往交替的脚步声,没有人停下脚步回答她,可见情况的危急。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拉开窗帘,江忆环顾房间拿起角落里的小凳子直接砸向没有加固过的窗户,窗户的坚硬程度超乎她的想象,使劲砸了一次也只是有一些小小的裂痕,她站的远些,再次朝那块玻璃砸过去。
沈淮下去之后直接被人按在旁边的草丛里,他正准备对准来人开枪,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张至。
“别废话了,回去再解释,先救江医生。”
沈淮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是不能随意开自己手里的这把枪,身为曾经并肩作战的两个人来说这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男人还没有走到沈淮的面前,外面的枪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沈淮趁他回头的一瞬间迅速拣起枪,直接从窗口跳下去。
当时沈淮尽管不认同但是也没有反驳,当时其实他们都已经隐隐有预感大家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只不过没有人戳破窗户纸。
无论沈淮还有同学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不肯说,他们也只能作罢。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扒开给别人看,这对于当事人来说也是记起残忍的事情。
江忆踮起脚尖试图让视线更清晰,看的更清楚。归与的寄你月光拂晓
没有砸中。
江忆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在这儿这么多天她也没有情绪出现过这么大的波动。
抹干眼泪,江忆把餐椅拉到窗边,拿起那个小凳子站上椅子,一下一下使进全力的砸过去,一下一下,她一秒钟也不敢停下。
说完之后就把手里威力更大的枪支扔给沈淮,沈淮注意到他们都没有穿军装。
这是一场只为个人而发起的斗争。
硝烟四起的时候,江忆在房间里已经记得团团转,她不停的拍门,“有没有人?开门啊!”
这个高度不借力下楼对于沈淮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在他们的训练当中这是压根就不会被谁放在眼里的高度。
男人反应过来跑到窗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因为离开这个环境之后就再也没有训练过,所以只能站在窗口开口大骂一句“shit.”
随后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开口:“追。”
他最后走的时候时候对着沈淮说,“山高路远,总会再见的老同学。”
确实是如他所言,他们确实是在遥远的国度再次相遇。
但是是他举着枪,对准沈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