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宣:“谁多谁少?”
张良见自己没死,索性坐起来,讷讷半晌:“过得好的,稍微多一些。”
池宣淡笑,递给他一杯热茶:“我再问你,一个合格的君王,应该做到什么?”
张良:“自然!”
池宣:“你为何不归秦?”
张良视死如归:“因为秦王暴虐,秦法严苛,百姓民不聊生!”
池宣把小纸条连忙塞到袖子里,他穿着道袍,装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拿着拂尘走进来。
张良有些奇怪,他警惕的看着池宣。
池宣转过头,看着扶苏:“虽说我姐让你学了孔子的武力,但该讲道理的时候还是得讲道理,看好了。”
扶苏:“屈服吗?”
张良:“绝不屈服!!!”
嬴政头疼的看看儿子,扶苏这孩子,掰的太急了,没学到精髓。
张家祖上五代韩国国相,哪怕韩王是个棒槌,也有老母亲喂养滤镜了好吗?
池宣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需要他思考:“张良,宇宙浩瀚无穷,所有活着的人不过沧海一粟罢了,你是,我是,韩王是,韩国依旧是。”
池宣:“你忠诚的是君王还是百姓?”
张良精了,他不说话。
但这不妨碍池宣接着问下去:“假如失去一个糟糕的君王,就能拯救万千黎民,你保糟糕的君王,还是保百姓?”
张良躺回去装死,明确的表示了拒绝。
我,张良,宁死不屈!
扶苏看了眼嬴政,见自家老爹没说话,于是从床底下掏出一把开山斧,举到他面前:“你确定吗?”
张良瞪着他,没说话。
池宣:“一个合格的君王,应该让治下的子民过的更好。是吗?”
张良有点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这人的问话有大坑。
嬴政把目光撇开,但扶苏知道,听到“暴虐”二字后,父王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池宣:“你这一路走来,应当看过沿途百姓生活,被秦国统治的地方,比之以前,究竟是过得好的人多,还是过的不好的人多?”
张良:“这……还是有许多人枉死在秦法下的!”
他走到张良面前,高深莫测道:“张良,你忠君爱国吗?”
张良狐疑的看着他,答道:“自然!”
池宣:“那你爱黎民百姓吗?”
他挥挥手让扶苏退回来,然后请出了等在后面的池宣。
他对扶苏说:“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扶苏点头:“一定一定!”
这问题对张良来说就像糟糕的老母亲和不太熟的新媳妇儿一起掉河里,究竟应该先救哪个一样。
救老母亲吧,媳妇儿是新的。
救媳妇儿吧,老母亲把他养大的呀。
张良惊恐的看着距离自己鼻尖一厘米的巨大开山斧,又看看明显臂力不足,挥舞着几十斤的开山斧,手在不停颤动的扶苏:“你滚开啊!”
扶苏:“屈服吗?”
张良:“绝不屈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