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出生的时候都是平等的，在平等的观念上引出了对万物一视同仁的正义。

凯莎过去的那些许年的岁月里面，她所有的形式和坚持的都在遵守着这个原则。

她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即便拥有了强悍的力量，也绝不将自己放置于高位，她与众生皆为平等，她的剑为众生而挥。

在对她的信仰和信念进行着反复的质问。

什么是正义？

正义保护着什么人？

圣洁与地狱再次相互交接。

诡异而又具备着矛盾般的美感。

冷漠无情的天使，凯莎，此刻是难得的心神俱颤。

那些死后化做了星埃的敌人们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厚厚的小土堆。

随便来一阵风，就吹到不知所踪。

死的太快了。

这些天马们，即便是在威胁到生命的时刻，也绝不屈服。

唯一能够命令他们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主人。

王昊手上拿着虚空剑，整个人的周身萦绕着黑洞和虚空的力量。

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

即便知道前路去就是一个死，也没有一个女武神退缩。

能够在战场上死去，对于她们这种武神来说，反而是一种荣耀。

这种颤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理论被另外一个人实践之后而感到开心。而是因为，弱小者对于强大者的畏惧。

王昊利用阿修罗和凯尔所释放的混沌邪恶之力，与莫甘娜所释放的堕落天使之力，本质上是一个派系的。

因此莫甘娜能更加感受到王浩这身强悍实力所带来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一方面她欣赏于王昊的手段，将痛苦与怨恨施加给堕落与失信之人。

这与莫甘娜一直所奉行的原则不谋而合。

但是另外一方面，她又对王浩的残酷和强大感到一阵胆寒。

凯莎的信仰第1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

自己曾经所坚持的那些究竟是对是错？

这样复杂的答案注定在短时间内是不得而知的。

残碎的肢体，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随意的丢弃着。

不规则的血迹在这片大地上杂乱的遍布着。

这样的场景，光是看着就会让人胆寒。

她大爱也无情。

但是突然她又想起了王昊曾经说过的丛林法则。

想到历史的发展与弱肉强食和生灵进化。

是做正确的事就叫正义吗？

是维护一切弱小的生命？

是去大爱世间万物吗？

难以严肃的悲悯萦绕在她的心头。

这一桩桩一件件。

似乎每一条生命每一声哀嚎，都像一把重锤。

连痛苦的哀嚎都不曾仔细的听到。

凯莎表面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淡定。

神圣天使在这个遍布血腥的土地上，遗世独立。

不要说退缩了，她们甚至连挥出银矛的动作都没有任何的迟疑。

脚下的战马虽然也不像，一开始刚刚出场般，威风凛凛。

但是畜生是像主人的。

别人的反应是已经沉浸在战斗中的王昊不得而知的。

女武神们，即便是已经阵型被打散了。

仍然还利用着手上的武器发动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王昊现在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杀死火巨人。

他日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穿透自己的胸膛。

莫甘娜不由的全身颤抖了起来。

此刻，这两种观念在她的脑海之中不停的交战着。

叫她心烦意乱。

通过直播间观战的莫甘娜心情也十分的，难以言说。

而现场亲临的人们，在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后，是很难放下一切庆祝胜利的。

凯莎神情怅惘地看着眼前宛如炼狱般的一幕。

她的鼻尖似乎总是萦绕着丝丝血气。